司烨盈走后，霍翊霆面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不见。

他漠然地看着一旁的笔记本，那天的情形又再一次浮现在眼前——

两个女人，同时在场，同时在他身侧，反应却截然不同。

一个卑鄙地伸手把他推向危险，另一个却勇敢地用血肉之躯护住他，毫无犹豫！

到现在他都无法忘记，司烨盈被击中的身躯倒在他怀中的感受，心中的震动和痛惜无以复加。

事出突然，本就身负重伤的他被这件事分了神，接下来的一枪他并没有完全避开，打中了侧背，伤及大血管血流如注，没多久就坚持不住倒在了血泊中。

在被抢救的过程中，他陷入了一个又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遇袭时的那些画面和走马灯一般不断在脑内循环重播。

有人似乎在他耳边一直说着些什么，又有一些奇怪的音乐和香气。

但是这些印象都是很模糊的，他都分不清那到底是梦中的错觉，还是确有其事。

不过根据后来哦周围环境的观察，应该只是梦罢了。

据说他被送往抢救后就一直在医院病房内，并无外人出入，怎么会有人在一边打扰他的恢复呢。

再一次死里逃生醒来，霍翊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可具体又描述不出来。

他并没有脑子断片，也没有缺胳膊断腿，镜子里的男人还是他，看起来和往常无二。

可心中，总有隐隐的违和感，似乎隔着一层摸不着看不见的纱。

想来想去实在没有头绪，索性不想了。

话说回来，有一个变化还是很明确的，那就是他对森阳子的“滤镜”消失了。

自从看清她的真面目后，曾经那些动心和动念，全都变成了笑话。

或许是连带迁怒，连温安然的影子在他心里都淡薄了不少，不再和以前那样刻骨铭心，牵动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