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的愧疚如山，沉甸甸压在他的心头，霍翊霆下意识握紧了拳。

他忽然想到那天晚上，森阳子被司烨盈带走前，苦苦抓着自己的裤脚求他不要把她交给司烨盈的模样。

一想到森阳子那张和温安然一模一样朝着他痛哭求救的面容，霍翊霆的喉咙发紧，心也几乎被活生生拧碎成几块！

他恍惚有种错觉：自己再一次亲手把“安然”推进了绝望的深海！

难道那个时候她就预感到了什么，才会朝自己求救的吗？

等等......他怎么可以这么想？！

霍翊霆意识到自己竟然开始怀疑司烨盈后吃了一惊，强行按下了这个念头。

应该不是司烨盈的原因，或许是厄运来临前的直觉吧。

可他却

霍翊霆握紧了拳，暗自咬牙。

这一夜，孩子们睡得很香，霍翊霆则是一夜未眠。

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孩子们残酷的真相，头一次产生如此强烈的逃避情绪。

同时，他对森阳子的悔疚越来越深，心中的焦虑烦躁也越来越深。

虽然他的记忆依旧被移花接木的假象所蒙蔽，但内心深处的本能已经在逐渐接近真相，这让他心中无数潜意识明意识都在面临颠覆，太阳穴隐隐作痛！

天亮了，霍翊霆依旧坐在落地窗前一动不动，任由阳光洒在他的面上，表情毫无波澜。

他觉得自己下次应该找的不是心理医生了，而是精神科医生。

因为这一个夜里，他竟然数次弄混了温安然和森阳子的身份，把她们想成了一个人。

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他只是精力透支，不是精神错乱，不至于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更何况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类似晚年痴呆记忆错乱的迹象。难道是因为过量使用安定类药物？

就在霍翊霆考虑要派人去联系可靠医生的时候，女佣轻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