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的契机，两人开始交谈熟悉起来。

温安然得知这个女人叫翠姐，姓什么不清楚，据说楼里大家都这么叫她。这个似乎是她本名而不是代号，毕竟这个年龄叫什么姐的很少。

翠姐是个拾荒婆，可房间收拾得干净利落，人也收拾得干净利落。她房里的镜子是楼里最大的。

每逢赚到一点钱足够几天吃喝了，她就收工买点酒回来，一边喝一边骂出一些难以听懂捉摸的醉话。

“这楼里都是没用的人，你在这里呆不了多久。”翠姐说。

在她看来，所谓没用的都是些很老或者很小，还有残废了的，傻了的。

温安然虽然脸上这么多伤疤，可她是个健康年轻的女人，迟早有一天会和翅膀硬了的鸽子一样离开这个牢笼。

温安然听她这么说，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类似压抑和难受，却表达不出来。

翠姐带着温安然下了楼，在后面平地上的大锅里灌了几盆旁边大水池里的水，用木屑和树枝烧热了，又一盆盆端上来，由翠姐在门口把守着，温安然终于算是洗了个澡。

尽管洗澡水是可疑的灰色，还带着可疑的铁锈味水草味，但温安然好歹是从头到脚洗了遍，泥污下去了，浑身都舒展开来了，舒服地长叹一口气。

洗完澡，翠姐从自己的编织袋里找出两件破洞最少还算看得过去的女衣，让温安然穿上，等头发干了以后，又给她把头发给扎好了。

这么一收拾完后，虽然温安然的脸上还是满是疤痕，可看起来的确正常朴实多了，不再像个什么幽灵鬼怪。

“这衣服是我打算自己穿的，质量很好，加上介绍费20，到时候你拿了钱一共给我50就行了。”翠姐说。

温安然点头答应了。

虽然翠姐开的这个价格些微有点高，但眼下这种情况除了抱团取暖以外似乎没有更好的出路，以后需要对方照顾的地方还很多，多一点就多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