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被温安然这个问题给问住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除了捡垃圾以外别的出路，更没想过以后的规划。

似乎长大对他来说唯一的意义就是个子高了力气大了，可以比别人抢垃圾抢的更快了，也不会被那些比他大一点高一点的坏孩子抢走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战利品”了。

不捡垃圾，那捡什么呢？

温安然试着引导他：“你想不想去学校读书？”

读书

大头的脑海里模糊浮起之前堂哥去学校的场景，他背着崭新的书包，抬头挺胸，还会回来炫耀各种学校里的新鲜事，并故意嘲笑他，说他一辈子都体会不到这样的好。

后来离开那个家后，他不是没有偷偷找到学校看过。

可不过是门口那一眼，看着里面意气风发的孩子们，他就被自卑和畏缩笼罩，再也不敢去看了。

在大头的潜意识里，那都是有爸爸有妈妈更有家的孩子才配去上的，像他这样的小花子不配。

温安然忽然提起这个话头，大头感觉心跳得很快，脸上也发着烧：“我，我不行......”

温安然道：“你又不呆不傻的，怎么会不行呢！等我拿到工资了，就送你去学校，好，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大头没再说话。

然而这个晚上，他头一次做了关于学校的梦。

他梦到自己穿着和堂哥一样的白上衣蓝裤子，挺直了背，昂头挺胸地走进那个他渴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