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拉斐尔在这的话，肯定知道这中年男人是谁。

老约翰本来在他腿断掉的时候就可以从霜月城出来的，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在城里开了一个酒馆。

他希望在霜月城那个希望渺茫的地方，让那些每天面对生死的卫兵有一些娱乐。不过这个简单的愿望在拉斐尔把自己点燃的一刻，就连同小酒馆一同化为灰烬了。

面对薇薇安惊讶的眼神，老约翰显得很镇静，被生活折磨得够呛的他，学会了谦卑，就算面对一个少女的时候，他依旧毕恭毕敬。

当然，对于霜月城那些家伙可不一样。

“我带他们来的，”只剩下一条腿的老约翰拄着一根枯树枝，直视着薇薇安漆黑的双瞳。

“为什么想要来这里，”明知故问的薇薇安看着他。

“因为我们想请求公爵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老约翰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佛格斯城主丢下我们不管，自己跑了。”

可怜的佛格斯，到死都要背上这个黑锅，他们哪里知道佛格斯已经喂了邪神，当然，也可以说是“自己跑了”。

“我们希望公爵大人给我们一个交待，”老约翰停顿了下，看着周围白茫茫的一切，以及前面那堵高不可攀的墙，“有结果了，我们会回到自己的地方，完成自己的职责。”

薇薇安点点头，墨菲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她转身就走，“副官，登记一下，然后由你处置。”

克里一怔，什么叫由我处置？难道要把这群人编入城防军？刚想说话便看到薇薇安在卫兵的簇拥下已经进城了。

克里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他虽然可怜这群无家可归的人，但可不想自己惹上这种麻烦……

他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克里看着老约翰。

“约翰。”

“那好，约翰，你负责统计下人数，然后……”克里看着满天的大雪，“然后去城防军吧……”

※※※

“公爵大人，我感觉到你身上有不同寻常的气息，这股气息很邪恶，但又很神圣。”

华贵的马车内，老头看着外面茫茫的大雪，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以他的感觉，自然知道车顶上有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个幽魂。

“你说的是罪民吧，”墨菲也不想跟他啰嗦，换做以前他可能会考虑下如果被教会的人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麻烦，但现在可没有那么多信息。

霜月城沦陷了，邪魔要来，还顾忌这些东西干什么？

只要邪魔一来，作为墨菲最后手段的罪民少女们，肯定会曝光在世人面前，消息灵通的教会不可能不知道，以其掖着藏着，还不如趁着这个难得机会，说出来，观察下教会的反应。

毕竟眼前这个老头可不是一般人，而是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