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时候墨菲才想起来从蒙特加雪山上拿来的清单，他满怀疑问的拿出来后，被上面所显示的画面震惊了。

破旧的羊皮纸上，闪现出一行行文字。

罗伯温一愣，漂浮的身子微微颤抖，似乎在生气。

墨菲身子一缩，觉得自己的这个偶像好像要发火了，他不敢去看罗伯温的脸，他也知道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是有些懦弱。

但是……

墨菲说不上来这种感觉，他心中非常愿意接过那两样中的任何一样。他也知道，只要他选择任何一个，那么他的人生就会转一个大弯。

他可以去威廉口中那些冒险故事中去当主角，他可以翱翔天空，他可以快意恩仇，他可以成为传说中的魔法师。

墨菲摇摇头，低着头，声音压得很低，“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声，渐渐消失不见。

罗伯温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

“可是！”

墨菲霍然抬头，看着罗伯温，“我想要不一样的生活，但我怕！我怕……”

“你怕什么，孩子。”

罗伯温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这让墨菲有些奇怪，先才身体上的寒冷随着罗伯温这句话消散得一干二净。

幽魂也是有温度的。

墨菲仰着小脑袋，看着罗伯温，接着再一次低下头。

“我不知道。”

“孩子，记住了，不管今晚上你选择什么，永远不要低下你的头，抬起来，看着我。”

墨菲抬起头，看着罗伯温。

他发现罗伯温的身子比最开始已经变得透明了许多，他心中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孩子，你很好，小欧文没有说错，你很好。”

罗伯温声音像是春日的暖风，说得墨菲心里暖洋洋的。先才凶他的那些话仿佛都是幻觉，一切负面情绪都烟消云散了。

墨菲张了张嘴，他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以至于他的心也开始堵起来。

“我知道的，别说你一个小孩子，就算换做我也是很难选择的。”

“还有，我需要谢谢你。”

墨菲一愣，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就能让这个帝国最伟大的人说谢谢，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小脸有些发热。

“谢谢你陪我说话，没有嫌弃我，没有怀疑我。”

墨菲挠挠头，他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我时间不多了……”罗伯温的声音充满了苦涩，他抬头看了一眼快要完全出来的月亮，“当月亮完全出来的时候我就会消失……”

“不要！”墨菲脱口而出。

罗伯温没有理他，抬头看着天上那轮明月，有些释然，“我不怪你的，小墨菲。”他说着长长出了一口气，一团白烟从他嘴里出来，“回去吧，忘记今晚的事情，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事。”

墨菲心中一急，这句话怎么听也像是诀别。

“记住，以后再也不要低下头。”

“不要走！”墨菲心中彻底慌了起来，几分钟的对话已经让他忘记了面前的是一个幽魂。在他心里罗伯温不是幽魂，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害怕罗伯温就此消失。

他心中一急，伸手想去抓罗伯温。

罗伯温嘴角抽动一下，随后悲天悯人的说道：“我是一个孤魂，你碰不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