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塞西尔,把他放在骑士中,毫无疑问的主角,像什么莫欺少年穷、困境之中却能有贵人相助、绝境里突破瓶颈扭转战局等等,常人歆羡的种种奇遇却都发生在他身上。
不少人怀疑他是奥托尼尔钦定的选民,要不然他怎么可能真正活得像一个主角一样大难不死、临危不乱、还有贵人赏识哩!
“要是我像他一样走运就好喽。”在心底无聊地自嘲了一句,立马收起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专心致志地把刚才的故事记下来,即便有些添油加醋的描写,但只需把大体脉络理清就好。
好在这次骑士说的并不长,算上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比如一些特殊的地名、人名之类的,也只用两刻钟的时间便大功告成。
抬起头,两个男人还在有一茬没一茬地说话,同一桌上的几个自由民也没了影,估计是意识到骑士不会接着讲了,悄悄地溜走了。得益于此,塞西尔把自己挪到骑士的对面。
墨菲摇了摇头,心里还有些可惜,毕竟自己也需要这些故事。不过想想自己起码还有机会去问叔叔后来的事情,转眼他又把这个遗憾抛之脑后。
深吸一口气,微凉的风让他从醉人的氛围里清醒过来,空气中猪油燃烧的臭味却摆脱酒精的掩盖,狠狠地刺激了他的嗅觉,让他禁不住干呕一声。
干呕的声音没有受到周围嘈杂环境的影响清清楚楚地传入他的耳朵,他心中意识到不太对劲,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却是早已无人。
一个不到百平的酒馆里,除了他们仨,还有拖着不省人事的酒鬼往外走的酒店老板,连小厮也不见了踪影。
“作为一名优秀的战士,即便身处熟悉的环境,也要保持高度警惕,因为你不知道何时会在阴暗的角落里伸出一把匕首。”
墨菲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一句话,他已经忘记这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或许是一名传奇级别大师的自传,也或许是一个凄惨故事的最后感慨。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墙上的表针还没走过两刻钟,酒馆里却只剩下五个人,而且看情况老板把人拖出去也不会进来。
尽管墨菲属于神经大条的人,但这种把“找你谈谈事情”写在脸上的直白做法,他还是看得明白。
这让他心里有些紧张,虽然叔叔和塞西尔的关系不错,但他们毕竟是外来户,如果被人抓到什么把柄,也不好过下去。事实上,这也是他们从北方一路跑到南方的原因。
骑士在受封之前,一直是以冒险者自居。作为冒险者,一些任务迫于生计也不是不可以接的,毕竟活下来才有资格说话。
有些人做这种事做得太多了,不仅仅会被当地的领主通缉,而且还被警告不允许进入大多数中立的城市,迫于压力,他们只能抱团取暖,这也算是早期刺客行会的一种来源。
骑士虽然没有走到他们那种地步,但由于过多的参与北方贵族之间的斗争,暗里被人下绊子的事情也不少,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带着墨菲来到南方碰碰运气。
好在有幸运女神的庇佑,他们在这呆的时间要比其他地方长了不少。
但是现在塞西尔突然来到这种场所,摆出一副闲杂人等出去的样子,摆明就是来找骑士谈事情的,这不得不让墨菲有些担心。
尽管他因为失忆忘记了在外漂泊的滋味,但他已经习惯了安定的生活,潜意识里对在外漂泊充满抵触。
蜡烛燃烧的臭味借助冲进屋子的寒风凶猛地扑进墨菲的鼻子,这使他本来就焦急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右腿下意识的抖起来,左手食指在腿上毫无规律的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