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之后不久,一丝丝黑气从一块块的碎肉、血迹之中渗透出来,慢慢的融进了那块晶体之中。
当所有的黑气都已经被那晶体吸纳,晶体之上骤然凝聚出一张脸——关星河!
这张脸扭曲狰狞,猛的张开大口,似乎要发出一声令人灵魂战栗的嘶吼声,然而却又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只是留下了一种让人嫉妒不舒服的残忍感觉……
……
崇霸坐在屋中,手里端着一杯茶。
茶还在冒着热气。
一声轻响,一个影子从窗户缝里钻了进来。
崇霸咳嗽一声:“你把关星河杀了?你怎么就这么护短呢?”
崇寅无奈:“你跟谁学这毛病,喜欢不声不响的钻进别人房里吓人一跳?”
他一边说,一边坐到了崇霸对面,那只青碧色的大酒葫芦再次出现在手中,咕嘟咕嘟的一口气灌下去半葫芦,显得极为快意。
崇霸大手托着秀气的滴油茶盏,不动声色丢出一句:“跟你学的。”
崇寅当场老脸红个通透。
……
关星河的死是好几天之后才被人发现的。
原本几个跟他亲厚的弟子,因为孙立安然归来。都心中不安,刻意和关星河保持了距离。这几天都没有去找他。
还是甘月冷隐约觉得不对劲,去看望了关星河一下,才发现已经是一屋子碎肉……
整个金阳派一下子炸开了锅,无论如何关星河是金阳派的第一天才弟子。这么无声无息的被人杀了。而且死的这么惨,大家都有些无法接受。
弟子们之间议论纷纷,几乎所有的怀疑目标,都指向了孙立等人。
陶白凝和关星河的关系本已经降到了冰点,但是关星河的死还是给她一个巨大的打击,陶白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无论谁去劝,都不愿意出来。
或许她也明白是谁最有可能杀了关星河。一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边是自己的爱郎,她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置。
但是金阳派的人没有证据。
连孙立都很意外关星河就这么死了。他悄悄找来江士钰三个,低声道:“讲习不是不准你们动手吗?那小子又不是个威胁。何必惹得讲习不快?”
江士钰茫然:“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虽然看上去很像是我干的,但是这次真的不是我啊!”
孙立一愣,和钟林一起把目光看向苏小枚,越来越暴躁的少女连忙摆手:“也不是我,我出手就切成碎块了,不是炸碎的样子啊。”
孙立一想也对,又去看钟林,钟林两手一摊:“你是了解我的,这种可恶之人。我肯定会拿来血祭修炼,不会浪费啊……”
孙立为难:这成了一桩悬案。
……
陶大然焦头烂额。他心中很高兴孙立他们把关星河杀了,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但是怎么收尾可是个麻烦事。
邓长老坐在一旁,也是有些担忧:“弟子们都很不满,咱们同辈的师兄弟们脾气更大,牛德宇那家伙早上为了维护孙立,又跟四个师兄大吵一架,差点打起来……”
陶大然拈了拈自己的胡须:“你看这么办行不行,孙立他们不是遭到南斗门的袭击了吗,咱们就说南斗门要对我们不利,关星河乃是南斗门的人深夜潜入杀死的。”
若说是冥凰派,冥凰派中还没有人有这个实力,深夜潜入金阳派,无声无息的杀死关星河而不被发现,南斗门就不一样了。
这是金阳派需要仰视的存在,门人们绝对相信,南斗门中有这样的高人。
邓长老眼睛一亮:“好办法。”
很快这个“解释”就在门中流传开,弟子们或许有人还有疑问,但是伍顺已经得了陶大然的授意,暗中说出了一些“内幕”让大家相信这是真的。
伍顺虽然老实憨厚,但并不代表他始终被关星河压着没有一点不快。
门中其他的一些杰出弟子,实际上巴不得关星河赶紧去死,这么一个“第一天才弟子”在他们头上,占去了太多的资源,他们能分到手的少得可怜。
于是到了晚上,这一场风波终于渐渐过去。
从早上似乎整个金阳派都要声讨孙立他们,到晚上风平浪静,小院门口又有人进进出出拜访,一切云淡风轻,真有种“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感觉。
孙立也是暗暗松了口气,只是一直不明白,到底是谁杀了关星河?
崇寅修长白净的双手抱着青碧色的葫芦喝酒,崇霸粗糙宽阔的大手捧着精致的滴油盏喝茶,没人跟他解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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