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信笑说:“小郡主并非残忍,只是不懂事罢了。”
他逗冯珂笑说:“蜻蜓要吃蚊子,是益虫,你不要玩蜻蜓。你可以玩螳螂蝗虫或者坏甲虫,大瓢虫什么的,那些是害虫,你可以把它们捉来玩。”
冯珂高兴说:“我昨天在御花园里捉了一只大瓢虫!它会放臭屁,被我捏死了,好臭啊,它还流黄色的水!”
冯凭笑说:“这孩子怎么整天净爱玩这些,哪天我给你找个师傅,来教你读书。”
上午,李益进宫来,就见上次见的那小姑娘挡在殿门口,穿着身漂亮的鹅黄衫子,头上戴着珠花。他认得这是冯凭的侄女,遂亲切地问候她:“小郡主在这做什么?”
冯珂手里牵着根棉绳,棉绳那头系着只绿色的甲虫,她一本正经说:“我在放虫。”
李益笑,不解说:“放虫?”
冯珂也认得李益,知道他和姑母的关系亲近。她见对方好奇,便有意要给对方展示,说:“我给你看看吧,这个叫绿甲虫,是在橘树上捉到的,它很厉害的,它会推磨。”
她把那棉绳提起来,在空中打转甩动,甩了两圈过后,那甲虫就自行飞起来,呜呜呜地在空中绕圆圈。李益看她那棉绳绑在虫后腿上,飞了几圈,马上就要松脱了,笑的连忙提醒她:“绳子松了,绳子松了,它要飞走了。”
冯珂连忙去捉那甲虫,哪知道虫飞的太快了,她捉不住。眼看甲虫挣脱了绳子,就要飞走了,李益两手一捧,给它抓住了。
冯珂高兴凑上来,李益说:“棉绳给我。”
冯珂把棉绳给他,李益说:“你要系它的腿根,系紧一点,不要系在前面关节上,这样它容易松脱跑了。”
他把绿甲虫腿系好,还给她。冯珂牵着虫跑去玩了。
李益看那小姑娘,有些喜欢。他感觉冯凭小时候应该就是这样的。如果没有家庭的变故,没有入宫,她应该就是这个模样。
这小女孩比她的姑母当年要幸福多了。
这一年时间里,冯凭和李益保持距离,召见他总是在外殿,身边留着宫女和侍从,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昨夜过后,李益又再次被引入幕中了,一切正如两人的默契。
冯凭正在画画,画一丛兰花。看到李益进来,她笑了笑,招手说:“你看我画的画。”
李益走上来,立在跟前,端详面前的墨兰图,说:“很有风致了。”
冯凭取了一只小毫笔,蘸了墨递给他,说:“你来题诗。”
李益写了首小诗题上:“孤兰生幽园,众草共芜没。虽照阳春晖,复非高秋月。”
冯凭笑说:“这个画给你要不要?”
李益惊讶说:“给我吗?”
冯凭说:“等晾干了,装裱一下再给你。”
李益点头说:“好。”
冯凭往床上去坐,李益默默地也坐过来。他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匣子,打开来,取出一个绿盈盈的东西,头也挨过来,低声问她说:“你喜欢这个吗?”
冯凭说:“耳坠子?”
李益说:“这个是从别人手上得的一块好玉,我绘的图,让玉工打磨镶嵌的,觉得挺好看的。本来去年年底就做好了,没机会给你,昨天回去之后想起来,你看看喜欢吗?”
冯凭喜欢翡翠颜色,见那玉石绿的非常鲜艳,颜色通透如冰,好像要活了似的,形状是个小豆荚。镶嵌的非常精致。她昨夜的一点愁绪又散了,面露了欢喜之色,说:“这个很漂亮。”
李益见她喜欢,也高兴,笑说:“我给你戴上。”
冯凭转过去,把耳朵给他,李益伸出手来,小心将她耳朵上原来的那对珍珠取下来了,将绿色的翡翠坠子给她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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