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自然就是冯凭了,只是扮了一身男装。因为面嫩又没胡子,身形看着也单薄,旁人只当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过了好半天,李益笑了,他笑的又吃惊又意外。
她看到他笑,也笑了。
李益放下手上的书,向她招手,示意她到跟前来,声音里满是喜悦:“怎么穿成这样了?”
他笑的满脸诧异:“你一个人过来的?你怎么过来的?走来的?骑马过来的?乘车过来的?你真是疯了啊?”
她往床边坐下,李益握着她肩膀捏了捏,又摸了摸她的头,又想要碰碰她的脸。他好像不知要从哪下手似的,最后只好干脆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他亲了亲她柔润的脸颊,感觉像做梦似的惊喜难以言喻:“你怎么来的?谁陪你过来的?”
她心里也很高兴,很激动,感觉自己在做一件惊人的事。她被他搂抱的热乎乎的,低声说:“我听说你病了,想来看看你。”
李益笑说:“我没事,只是小病,休养一阵就好了。”
冯凭有些赧,抱着他脖子,眼睛看着他说:“我怕你受了刺激,太郁闷,会怄死了呢。不然怎么病了好几个月了还没好。”
李益笑叹道:“咒我。”
她不敢出大声。
李益也不敢出大声,只是搂了她身体,靠在怀里,她手上还捏着那根桂花枝子。李益嗅着她头发上的香气,感觉像是失而复得,收到了久违的礼物。
他想起曾经做梦,梦到她出现在自己床边。此情此景,和梦里的几乎一模一样,不得不让他感慨神奇。
慧娴站在门外。
房中的声音,她听不到,然而潜意识她感觉很不安,总感觉有危机,要发生什么。她没有勇气敲门,或者进房去询问,看他们在做什么,也没有勇气把耳朵贴近了去听。她下意识地提高了声调,吩咐仆人做事情。
房中的二人听到外面声音,聪明的都明白了。李益放弃了亲吻她,或是更亲昵的想法,只是靠着床,拉着手,低声同她说话。
“你有没有发现,忽然到了某一个场景,明明是第一次见,却总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在梦里曾发生过的?”
“就像现在?”
“嗯。”
李益说:“我还以为咱们不会再见了。”
冯凭说:“那是你不想见。若是你想见,怎么会再也见不到呢?你要是不打算见,那依然是再也见不到了。”
李益无奈道:“见不见,并非我能自主。这世上的事并非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能说了算。咱们都太渺小。”
冯凭说:“有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呢?”
“我也在想。”
“想到了吗?”
“暂时还没有。”
冯凭抱着他说:“我舍不得你,不能放你就这样走。你是我的,你得一直陪着我。咱们不会一直这样分开的,总会有机会的。你愿意想就有,不愿意想就没有。事情是变的,形势也是变的,对不对?两个人一个在南,一个在北,隔的再远,只要肯往同一个方向走,总会相遇的。怕的只是原地踏步,不肯往一处走。”
李益抚摸她头发,低声轻叹:“好。”
冯凭说:“我想给你一个礼物。”
李益说:“什么礼物?”
冯凭给他一把小玉梳:“这个是我很久以前的,小时候用的。送给你做纪念,盼你不要忘了我。你可以把它带在身边。”
李益看那小梳,是把黄玉梳,月儿似的半圆形,玉质细腻,十分油润,几近透明,梳背雕作凤栖梧桐纹样,上有小孔,悬着一串五彩的流苏穗子。梳子小小的,一只巴掌就能握住,不单用来梳头,亦可做装饰,看着别样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不要对文中的角色进行道德的审判。其实我的本意就是想写这几个人,写他们的性格,选择,以及他们选择给各自带来的结果。万般皆姻缘,有因就有果。我不想批判慧娴也不想批判冯凭和李益,其实也没哪一方就是绝对的坏人,就是恶毒的错的,都是有弱点有**的普通人,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他们也会自己承担自己选择的后果,我只是写个过瘾,大家也只是看个故事。么么哒。ps:李益是肯定会离婚的。老有人说他啥啥啥,但真实婚姻真没几个人能说离就离的,很多都要经过许多周折,更何况他和慧娴是20年的夫妻。
请知悉本网:https://www.bqg70.com。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g70.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