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马上爬起来,像绝望之中,突遇亲人或情人一样,猛扑过去,一把抱住朱青痛哭起来。
朱青措手不及,被抱了个正着。
此时,把一个悲伤的女人,从怀里往外推,不仅仅是警△察职责不容许,就是作为男人,那也不能这样做呀。
朱青只有尽任这个妇女死死抱着,尽任她把那些眼泪、鼻涕、口水什么的,可劲地往自己笔挺的警服上擦。
隔一会,朱青见妇女的情绪稍有缓和,便又轻拍妇女的背,柔和地问:“说说,怎么回事呢?”
多么善解人意的男人啊!
乍逢朱青如此安慰,妇女顿时又爆发出更为悲怆的号啕大哭。
那眼泪,简直如黄河决口般奔流而下。不仅把朱青的警服打湿了,还透过衣服直往他胸口灌。
朱青那个郁闷啊,只有不停地在妇女背上轻拍。
这叫顺气,万一这妇女哭得过猛,一口气回不过来,死在他怀里的话,那他可就有理也说不清了。
好一会,在朱青的轻拍加抚慰下,妇女再度安静了些。
“警察叔叔,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家妹夫不明不白就死了。”妇女抽泣着说。
“你说,我妹妹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呢?”
这话才喊完,她又哭天喊地起来。
警服被弄脏,又献上男人的胸怀,朱青付出如此巨大代价,才好不容易得到片鳞半爪的消息,知道这事情与死人有关。
可这也没头没尾呀!这死的人是谁?哪里人?怎么死的?
掌握了这些情况,他才能判断,这事情复不复杂,难不难办。
如果要帮黑哥的话,该怎么帮,又该让他承受自己多大的情。
朱青推了推怀里的妇女,耐着性子说:“嫂子,别老哭了,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一下。”
可回答他的,只有更加凄厉和尖利的哭泣声,以及更为紧密的拥抱。
妇女痛苦得,把整个身子都依在他怀里,更为激烈地扭动和摩挲着。
妇女的尊容是有些不敢恭维,可胸脯倒还是有点内容。
隔着薄薄的衣服,这内容可劲地往朱青怀里挤压。他心里被拔弄得,不由产生了一丝荡漾。
跟着,他又是一阵迷惑袭来。这究竟是自己在吃人家的豆腐,还是人家在吃自己的豆腐呢?
切切!你这样一个老男人,又哪里还有豆腐给人家吃呢。
不过,好同志朱青,始终牢记自己的警察身份,很快就从豆腐里清醒过来。
他知道,再问这可怜的伤心妇女,恐怕也问不出什么名堂。
要自己要把蛮把她推开,也似乎下不了这手,还有些舍不得。
在他的示意下,后面两个干警出手,把这个妇女拖开了。
唉!要不是为着财神爷黑哥的事,真该好好为这个可怜的女人做下主,给她一点作为男人的安慰。
在大门口,被耽搁近半个小时,还一无所获,朱青出离愤怒了。
他手一指,厉声地大喝一声。
“警△察办案,闲杂人员回避!”
门口到矿部前坪,站着密密麻麻的老百姓。
朱青这声暴喝,马上让他们露出惊恐的神色,纷纷往两边退开,闪出一条宽阔大道供警△察办案。
朱青顿感欣慰,耀武扬威地,从这条大道往里走。
他鄙夷地看着两边躲闪着的百姓,冷哼一声,还不是一帮软骨头,老子喊一句,还不乖乖让出道来!
可这条道,怎么如此长呢?从大门口到矿部办公楼不就几十米远吗?怎么走了十几分钟还没到呢?
一个小警△察紧跟在朱青后面,他不由嘀咕出自己的疑惑。
朱青马上也觉得不对劲,便停了下来。
他四下一看,才发现自己这帮人,仿佛小蚂蚁一样,被困在四面都是人墙的夹缝里。
作为在警界干了几十年的老警△察来说,朱青还是有一定的敏锐与判断力的。
他很快就明白真相,这帮老百姓故意闪出一条大道,实际上就是为了请君入瓮。
他们在这大道走,实际上就是傻乎乎地,在人墙中来回绕圈子。
朱青心里这个恨呀!这个怒呀!顿起了杀人的心思。
他不由做了个拔枪的动作,可惜没有枪。
他带着人往前面冲,前面的乡亲们纷纷闪开,往后面躲。
但他们怎么冲撞,始终都陷在四面是人墙的夹缝里,陷身于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更新于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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