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乡亲们!听我说句话!”张涛站在操场的礼台上大声地喊道。今天的事虽然做得比较漂亮、痛快,但也肯定会招来资新年的记恨。是以他觉得有必要再与乡亲们打下招呼、统一口径,免得听到什么风声的资新年继续来纠缠此事。
“别吵了!别吵了!听涛哥说话!”虎子他们那帮年轻人马上在人群中大声地嚷嚷道。
“乡亲们,今天的事大家心中有数就行。五个外乡人那是冲资新年要债来的,与我们下冲那是没半点干系的。他们来也匆匆、走也匆匆,他们长得什么样子,又叫什么名字,我们可是一概不知啊!”顿了顿,他中气十足的高喊,“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呢?”
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一片乱哄哄的回应声。有的笑着高喊,“对!我们压根儿没见过什么外乡人。”
有的愤愤地嚷嚷道,“这五个外乡人太可恨了,敢到我们下冲撒野,还打了我们的父母官。”
不过,所有的乡亲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仿佛是逢年过节或者是有什么好事一样。
等乡亲们的嚷嚷声弱下来后,张涛又运气喊道,“刚才小富贵说下午来的是将惩罚恶人的天兵天将。我看这话说得好,天兵天将那是来护佑我们下冲的。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凡恶人,特别是那坏事干尽的狗官,天必诛之!”
后面这话,张涛那是脸庞涨红、咬牙切齿吼出来的。他双拳紧握挥舞着,似乎想砸碎这世上的恶人恶事。乡亲们再次回应了响彻云霄的叫好声。
随后张涛又把开发南冲的事讲了出来,“乡亲们,我拟投资二百万元开发南冲,为我们下冲闯出一条发家致富的路来,希望能得到乡亲们的支持!”
这事情已经被虎子那一帮年轻人在村里广为散布了,但这二百万的数字实在是太大了,几乎没有乡亲们相信的,现在听张涛亲口说出来,他们仍旧有些半信半疑。
大家七嘴八舌地发表了自己的疑惑。“涛哥,这事是真的吗?”“涛哥莫不是从那里抢了银行吗?”“二百万?十元的钞票那不是要堆成山了吗?”
都什么人呢?居然怀疑涛哥我的品质!张涛心里有些不满,但也没有表现出来,继续大声地喊道,“乡亲们,二百万元绝对是真的,后续肯定还会继续投入。南冲开发我负责基础设施投入,以及技术和销售。只要大家是按我的安排搞的,亏了全部算我的,赚了你们只管往裤兜里揣。所以说,大家只管摔开膊子去干,不要有任何顾虑。
“昨天我与村干部商量了下,大家可以入股我这里一起搞,也可以自己或者挑几个伙计单干。有一点我先得说明,单干的必须要达到一定规模,还得按我的规划来搞。我鼓励大家单干,这当然赚得钱多些。”
“有这样的好事啊?“还是有不少人相信张涛的话。
“涛哥的话你们还不相信吗?”虎子不高兴了,他眼睛一瞪,大声地嚷嚷道。张涛也没有计较这些人的怀疑,冲里的乡亲们大多是细心人,这样一桩破天荒的好事落到他们的头上,要让他们相信与接受的确需要一些时间的。
张涛正要走下台,君余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点了点头,马上就冲台下挥了挥手,接着又高喊道,“乡亲们,老村长这阵子不在家,村里工作由何会计主持,他现在有事情和你们说。”说完他就跳下了礼台。
“乡亲们,交皇粮国税是我们应尽的责任与义务,谁都免不了逃不掉的。这几天是我们村交公粮的日子,各家各户按大队部阳光栏公布的交粮任务数,这几天把粮食送到敖山粮仓里去。……”
君余这收公粮的话才一出口,台下顿时又象炸锅似的吵成一片,有叹息声、有牢骚声、有咒骂声。看来欢欢喜喜交公粮的时代是完全一去不复返了,老百姓心里有的只是对此事的抵触和由此而生的怨气与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