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党参蓬勃生长,绿油油的一大片。张涛与虎子心里那个乐啊!看来这个项目选中了,两个万元户也即将从这地里诞生。
九十九变成九千九,这哪里是种党参,而是种金子啊!张涛与虎子种党参的事宛如一阵风卷过下冲这个平静的港湾,虽然暂时还没有激起波澜,但港湾深处已经是潜流暗涌了。
乡亲们对此事非常关注,他们有时两眼放光地在党参地里转溜着,似乎想洞悉土壤里党参生长的秘密;有时他们就围着张涛或虎子搭讪着,一副讨好献媚的样子,显然是想趁早拉好关系,得到种植党参的相关信息与技术。所有乡亲们都在准备着,只要虎子试种成功他们就打算跟风而上大干一场。
乡亲们围着党参地里的转溜和发光的眼神让张涛心里有些发毛,他在党参可挖的前一些日子,再三嘱咐虎子,党参可是值钱的东西,这段时间你一定得瞪大眼睛给我盯着,别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把我们的党参给偷了。
虎子拍着胸脯保证说,放心!以后晚上我去地里守着,让他们无可乘之机。
故事说到这里,虎子停下话不往下说了,神色有些滑稽可笑。
“结果呢?党参收入怎么样呢?”猛子他们都纷纷问道。
虎子嘿嘿地苦笑两声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结果很悲摧。党参是光长杆不长参。挖参的那天,围观的乡亲们那是人山人海,都是来瞧热闹和看我们发财的。遗憾的是,我们挥汗如雨,把整块土挖光了,也没有挖出一丁点儿党参来。”
顿了顿,虎子气恼地说:“你们说,这丑丢得大不大呢?费工费钱是小事,主要是好长时间我们都成了乡亲们的笑柄。”
“那段时间村里人一碰到虎子,第一句话往往都是,哎呀!党参来了!哎呀!万元户来了!”猴子笑着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呢?”胖子疑惑地问道。
虎子苦涩的说道,“我哪知道呢?我只管出钱出力,一切事情都是涛哥经办。涛哥后来似乎给种子供应商去了几次信,他们说这理由那理由的,把涛哥搞迷糊了,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不过,我估摸着这事肯定是糊弄人的。种党参的事这么容易这么赚钱,那还犯得着到报纸上吹牛皮打广告吗?全国那么多穷杆子农民还不发疯似的去抢购种子了吗?所有的土地恐怕也会见缝插针全给种上党参的。”
猴子跟着又讲起张涛在村里传授养猪技术的事来。有一天,张涛忧心忡忡地对猴子说,猴子,村里这传统养猪法弊端太多了,卫生没保障,猪食搭配与喂食不合理等等。一头猪差不多要一年才出栏,耗费了大量的人工与粮食,根本就产生不了什么效益。
是呀!我们冲里养猪根本就没钱可赚。猴子颇有同感地附和道。
养猪与种田一样,对于农民来说都是无奈,是生存的需要。一头猪出栏一般是十个月以上。在这十个月里一天三餐都得伺候着,费钱、费时、费力才长出土、三百斤肉来。按成本核算来讲,这根本就是费力不讨好、亏本的买卖。要说赚,赚的也只是在猪身上积攒自己的苦力和不花钱的猪食。尽管如此,但对每一户农家来说,一头猪却寄托一个家庭一年的梦想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