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得了话,点点头,“我今日便给她书信一封。”
老南阳这才想起来,“臭丫头似乎有许久没给我来信了,算起来,有近二十日了,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怎么连信也没有了,总不能是被什么人给拦截了吧?不可能啊,有怀安在,谁能拦得了南阳的来信?”
“大约是在忙,或者没什么事情。”楚砚道。
自从安华锦离京前来他这府中一别后,他们期间只通了一封书信,如今更是许久没书信往来了。
“若是再不来信,我得问问怀安那小子了,臭丫头是不是日日给他来信,反而忘了我这个老头子。”老南阳王吃味地说,“哎,老了,没有年轻小伙子长的俊了,孙女也不爱搭理。”
楚砚笑出声。
自从老南阳王来他的府邸,时常会让他发笑,都说家有一老犹如一宝,他这个外祖父,还真是一个宝。就连府中的下人们都活泼了许多。
老南阳王不知道,就在他吃味时,顾轻衍这个年轻小伙子,这一段时间也只收到了安华锦一封信,那一封信还是仓促之下写的,只一句话而已。
只不过,当日晚,顾轻衍又收到了安华锦的第二封信。
这一封信,同样简短又简洁,“清查出了一桩事关张宰辅旧时恩怨,有劳怀安将张宰辅从天牢弄出来,派人送来南阳城。”
落款安华锦。
顾轻衍收到安华锦这一封信后,真的确认即便不是南阳出了大事儿,也是安华锦出了大事儿,因为涉及了将张宰辅从天牢里弄出来,送去南阳城。
顾轻衍捏着信笺,看着这一封信,一时间,整个人忽然静静的。
安易宁从书案前抬起头,瞅着顾轻衍,见他许久一动不动,整个人处于一种十分之静的奇怪氛围里,他十分纳闷,上一次小姑姑来信,小姑父捏着信笺看了小半个时辰,但却不是这样的十分安静极了的气氛,彼时,他面上是大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眼睛反反复复地看着信笺,不是如今眼睛一眨都不眨,整个人浑身上下一处都不动弹的模样,这可就不同寻常了。
他看了好一会儿,见顾轻衍纹丝不动,像是化在了静谧的时光里,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喊他,“小姑父。”
他连喊了三声,顾轻衍才动了,慢慢地抬起头,向安易宁看来。
安易宁该怎么形容顾轻衍眼睛聚焦的这一刻呢,他形容不出来,只觉得似乎他灵魂还没归位一般,他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问,“小姑父,是小姑姑的来信吗?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我看你不太对劲……”
顾轻衍瞳孔缩了缩,慢慢聚焦,似乎好半晌,才灵魂归位,慢慢地轻声说,“你小姑姑,她……大约是想不要我了。”
“啊?”安易宁骇了一跳,惊的腾地站了起来。
顾轻衍垂下眼睫,放下信笺,再次一动不动。
安易宁惊吓了好一会儿,才踢开椅子,来到对面,探头去看顾轻衍放在桌子上的信笺。
他这一看,更惊讶了,这信上也没写什么啊?就这么一句话,是小姑姑让小姑父做的事儿,他实在不明白了,这哪里写着不要他了啊?
他想伸手去探顾轻衍额头,想问问小姑父你没发热吧?眼睛没花吧?这明明就没说不要那两个字,不过他到底没敢伸出手去,只十分不解地问,“小姑父,没有啊,我小姑姑没说啊?你……哪里看出来的?”
别吓他啊!
他一直以为,凭着小姑父和小姑姑的感情,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
顾轻衍复又抬起头,闭了闭眼,“她是没说而已,我怕早晚要收到这两个字。”
安易宁:“……”
怪他年纪小,真不懂啊!小姑父的算无遗策,能算到未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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