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扬了嘴角,复又看向凶手。
长青问道:“谁派你来的?”
“我、我不知道。”
长青拔起匕首,利落地扎进他的左肩。
“一遍不说,我便在你身上扎一道口子,直至扎满三百道口子,我便在伤口上撒上痒痒粉……”
杀手闻言,身子一颤,仿佛提前预见了那时的痛苦,他抖着声音道:“我、我说。是一个女人!她、她带着兜帽,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我看到她腰间好像有一枚腰牌。”
“何种样式?”
“像、像是流云……”
流云?
姜玥问陆沉青要了纸笔,画了幅图,拿给杀手看。
“可是这个?”
杀手看了,登时颔首道:“对,就是这个!”
姜玥放下手,长青一记手刀砍向杀手后颈,杀手于是晕了过去,长青替他止了血。
“是翰林院的腰牌。”
而翰林院只有一位女官。
陆沉青皱了眉,“是姜姝要害你?”
“应当是。”
姜玥复道:“当日我落水,大人救我时可曾见到可疑之人?”
陆沉青敛了眉回想,半晌后,他道:“那夜我听闻你的呼救声便赶去了河边,似乎隐约在假山旁见到一袂衣角一晃而过,但那时天色昏暗,我也未曾瞧清楚,只以为是错觉。”
“你怀疑那日落水也是姜姝所害?”
姜玥颔首,“大人,我能否请您帮我查查姜姝?我怀疑她不是姜家的女儿。”
陆沉青并未犹豫,回道:“好。”
“只是她若真要害你,姜家恐怕不安全。”
姜玥闻言,弯了眉眼,道:“大人放心,为了大人,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陆沉青:“……你何时说话能正经些?”
姜玥顺口接道:“不同大人说话的时候。”
陆沉青:“……”
“夜深了,长青,送她回去。”
“是。”
姜玥抿唇笑了笑,“那大人好生歇息,这几日伤口千万别沾水,我明日再来看大人。”
走至门前,姜玥忽然回首道:“大人,逃避是无用的。”
言罢,她随长青出了门,余陆沉青在原地无言以对。
而长松站在一旁,拼命忍着笑。
我们陆大人也终于有克星啦!
姜玥刚回姜府,便有人去通告了姜姝,姜姝今日才手抄完百遍宫规,正着侍女揉了手,却得闻姜玥居然平安回了府,于是又气又慌,急忙穿上衣裳,假作偶遇,到姜玥那探听消息。
“姐姐今日怎地这般晚了才回来?”
姜玥闻见姜姝声音微喘,看来是急忙赶来探听消息来了。
她笑笑,直言道:“今夜回来途中遇上了刺客,所幸得陆御史相救,方才平安回来。”
姜姝捂嘴,故作惊讶,“刺客?那姐姐没事吧?可有抓着刺客?”
“抓着了,陆御史命人留个活口。”
姜姝顿时眼神一变,心提了起来,“是、是嘛?那可知是何人派的刺客?”
“这个嘛……”姜玥故意拉长尾音,看着姜姝紧张得双眼发直,她方才道:“并不知,那凶手重伤昏迷,陆御史也不知道能不能将他救醒。”
姜姝顿时心安了一半,她道:“那、那真是遗憾,希望刺客能活下来,这样就能知道到底是谁在害姐姐了。”
姜玥颔首,“嗯,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姜姝应了声,“姐姐今夜恐怕吓坏了,睡前命人熬碗安神汤喝,也能睡得安稳些。”
“好。”
一出姐妹情深的戏码演完,姜姝一转身就变了脸色。
刺客并不是她派去的,即便是他醒了又如何?这罪名也怪不到她头上。
姜姝捏了帕子,只是她还得提醒那人一句,否则他若暴露了,她又焉能幸免?
姜姝于是回了房,在纸上写下几行字:姜玥未死,刺客留有活口,于陆沉青之手。
将字条卷起递给侍女巧月,姜姝吩咐道:“照惯例。”
“是。”
阔别了细雨绵绵的春日,近日来的天气都甚好,日光明媚的,眼瞧着就要入了五月。
姜玥特地命府里下人熬了鸡汤,准备送去都察院,于是一入会极门便拐了道,往都察院去了。
而此时陆沉青刚刚下朝,正着一身明红朝服,头戴黑色长翅帽,面色沉肃清冷,遥遥地从都察院另一头走来,可见身姿挺拔,一身清正冷冽之气仿若高山之巅一抔纯洁无瑕的雪。
越是洁白,就越是让人想要沾染。
姜玥咽了咽唾沫,竟对这高山之巅的神祇有了亵渎的心思。
“姜玥?”
神祇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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