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玥越说越委屈,眼里已然含了两汪泪,“方评事,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如此针对我?”
姜玥垂了眼,小声地抽泣着。
在场官员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颇为不忍心,于是将矛头指向方逢,“方逢,你瞧不上姜御史,不愿助她破案,如今见姜御史和王主簿晋升,怕是眼红了吧?”
“我看就是如此,处处不如人便罢了,竟还如此小心眼!”
“没错!”
“我看就是!”
众人纷纷谴责方逢,方逢一人难敌数口,狠狠一拂袖,恼羞成怒地走了。
姜玥抹了抹眼角的泪,道:“多谢诸位了,姜玥还有公务要移交,就先行一步了。”
官员们纷纷安慰了姜玥几句,姜玥感激地颔首,便与诸位大人告了别,回到了会合堂。
姜玥原先还可怜的眼神立刻便利了几分,她素来信奉井水不犯河水,但人若是犯她,她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横竖入了都察院,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方逢!
整理了一日的公务,姜玥才乘着夜色回了姜府,此时姜胜也已然听说姜玥晋升之事,想将刚回到姜府的姜玥叫到书房,姜玥以疲累为由推脱了,命巧霜为她准备热水沐浴。
“是。”巧霜吩咐下人备水,又取了一份请帖给姜玥。
“小姐,这是今日宫里送来的请柬,说是明日贵妃娘娘寿筵,让您入宫赴宴。”
夜色已深,文渊阁却还灯火通明。
“你是非要与我作对了?”
苏聿面色沉郁,已是大怒之相。
陆沉青依旧面色淡淡,“青不敢,只是遵从本心罢了。”
苏聿缓缓闭了眼,将怒气沉沉地压了下去。
“既是道不同,那便罢了,从今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陆沉青这才皱了眉,叹了一声,道:“同朝为官,难免会有政见不合之时,但您仍是我的舅舅。”
言毕,他对着苏聿深深地拜了拜,便要退出文渊阁,身后苏聿深深地叹了口气,“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政见,我很欣慰。”
陆沉青顿了步,苏聿又道:“姜玥……与你是何关系?”
陆沉青转身回道:“她机敏聪慧,又与青志趣相投,故而才请求陛下将其调入都察院。”
苏聿眸光闪了闪,“我原以为,你与她情投意合。”
陆沉青愣了愣,只道:“还并未到如此地步。”
苏聿顿时眸光一沉,负在身后的手紧了紧,“她……是个不错的姑娘,但身为你的长辈,我还是要劝告你,莫要轻易将心交出去,有时眼睛瞧见的,未必就是真意。”
陆沉青皱了眉,正想追问,苏聿便道:“退下吧。”
苏聿已然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样,陆沉青只好道:“是。”
苏聿一动不动地看着缓缓退出文渊阁的陆沉青,心底的嫉妒像藤蔓一般,在暗夜里疯狂滋长。
他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二十多年的官场争斗已然抹去了他的赤子之心,他结党营私、嗜权夺势,一身白衣早已染黑大半。
可陆沉青不同,他的身姿挺拔如松,性情更是清正端方。
他与他……分明是云泥之别!
紧攥的拳微微颤抖,苏聿近乎绝望地想,哪怕知晓她重生又如何?他终究还是要再次失去……
他跌坐在椅上,靠着椅背上仰着首,呼吸之间,心口钝痛,像是有人持着利刃,一刀一刀地划着,仿若凌迟一般……
于姜玥而言,晋升之后最大的难事不是公务,而是早朝!
依大徽律,凡六品以上在京官员都必须上朝。
皇帝卯时上朝,而官员寅时就要在午门外等候上朝,辰时方才下朝,接着便去各处处理公务。
天还未亮,姜玥就来到了午门外等待上朝,她穿着朝服,抱着竹木做的朝笏,昏昏欲睡地站着,一个不小心便入了睡,险些栽倒在地。
有一手撑在她腰间,将她扶住,才令她免于当众摔倒在地之羞愧。
“多谢!”姜玥未看清来人便作揖道谢。
“不必。”
姜玥闻声,登时抬首,是苏聿!
“你是头回上朝,困倦是常事,习惯便好。”
姜玥掩去眼里的厌恶,“多谢首辅大人。”
“姐姐!”
身后姜姝的声音传来,她站到姜玥身旁,对苏聿作揖道:“下官见过大人。”
苏聿淡淡颔首,“嗯。”
“大人眼下乌青似乎重了许多,可是昨夜没睡好?”
苏聿略微垂眼,似有若无地瞥向姜玥,“嗯。”
只此一字,未再多言。
姜姝脸上笑意一僵,没错过苏聿瞧姜玥的那一眼。
苏聿似乎比以前更冷淡了,难道是因为姜玥?他刚刚分明还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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