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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read2;/script姜玥眨了眨眼,隐去眼角的泪,一抬首却瞧见了陆沉青。
“大人……”
陆沉青定定地看了她许久,忽然抬步朝她走去。
姜玥刚扬了笑,想唤一声大人,就被陆沉青拥入怀里。
她愣了又愣,“大人?”
陆沉青紧紧地抱着她,只觉她的身板如此瘦弱,若是天塌下来,砸在她身上一定很疼。
他不自觉地问出口,“疼吗?”
姜玥身子一僵,泪水忽然就翻涌而上,她启唇欲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明明可以骗他,那只是一场舞。
可她却犹豫了。
身旁人来人往,有人往他们身上看了几眼,姜玥回过神来,推开陆沉青,调笑道:“大人,你当众抱我,可是要负责的。”
陆沉青直直地看着她,忽然道:“好。”
姜玥顿时怔在原地,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什么?”
陆沉青朝她走近一步,“我说,我对你负责。”
姜玥登时心乱如麻,一时之间竟无法回应。
她慌乱地垂了眼,“我不答应。”
意料之中的答案,陆沉青并不惊讶,只是当她说出口的那刹,心口竟然隐隐作痛。
他沉默着往后退了一步,“好,如你所愿。”
姜玥闻言,眼睫微颤,一股莫大的愧疚感油然而生,她忽然抬眼,直直地看向陆沉青,“大人并不足够了解我,不是吗?”
陆沉青的眼神亦不躲闪,“是。”
姜玥扯了唇角,反问道:“那大人还想对我负责?就不怕我披着人皮,实际是个夺命的妖精?”
“可你没夺走我的命,”陆沉青顿了顿,“你比夺命的妖精更可怕。”
姜玥一怔,正要反驳。
却不料陆沉青又道:“她们只是夺命。”
“而你夺心。”
呼吸骤然一窒,浑身的燥热逆流而上,姜玥竟觉面上热腾腾的,心里乱成一团。
她看着陆沉青的眼,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应。
不远处,胡嘉看着对视的姜玥和陆沉青二人,狠狠咬了下唇,她含着泪,攥了帕子,扭头就走。
而一旁的姜姝原是陪她来散心,也没想到会遇见陆沉青和姜玥。
她看着姜玥拧眉,她也瞧见了姜玥的舞,当初为了模仿明德皇后,她拼命练舞,最后却还是差强人意,没想到姜玥竟然跳得如此好?
姜姝压下不忿的心绪,转身追上胡嘉。
花神节过后,焉莫白的死才传遍上京,引得众人哀叹惋惜,为他送行的队伍延了数条长街,声势浩浩荡荡,哀泣之声不绝于耳。
然而除了焉莫白之死外,引人震撼的,还有他的绝笔之画——《妖》。
时隔二十余年,焉莫白竟再度画起人像,画坛学子无不震惊,纷纷到了从烨面前,央着求看那副绝笔。
而从烨穿着丧服,面上泪痕未消,“那副画,先生已经赠人。”
“什么?”
“赠何人了?”
众人急问,从烨只道:“先生想赠之人。”
此后,闭门谢客,一心为焉莫白守丧。
从烨不言,无论坊间如何猜测,都无人知晓,那卷画究竟去了何处。
烛火摇曳,姜玥缓缓展开那卷画。
她的每一个舞姿、每一个神情都画在其上,画者笔风迅疾,却又精心落笔,一笔一划皆是赤忱的心意。
她去吊唁时,从烨言,这卷画是焉莫白的绝笔,也是他赠予她的最后一份心意,愿她重拾欢喜,不负此生。
姜玥深深吐了气,将那卷画收了起来。
她无法担起他的深情,她所能做的,唯有感激。
姜玥上了几回朝,如今也算轻车熟路。
她站在太和殿外,正听着太监宣布晋升杜若为礼部尚书时,忽然从殿内走出另一个太监,他急急扬声宣布散朝,此番变故一出,殿外的众人皆是一脸茫然。
姜玥在殿外等了等,并未等到陆沉青出来,她定了心神,先行回了都察院。
然而过了一个多时辰,太监张成来都察院宣旨,命姜玥前往朝阳宫。
姜玥随着张成往朝阳宫去,她悄声问道:“张公公,可是朝阳宫出了什么事?”
“大人说什么?”张成正失神,并未听见姜玥问了什么。
“公公怎么了?可是身子不爽利?”
张成垂眼道:“无碍,多谢大人关心。”
“宫里当差不容易,公公辛苦了。”
张成摆了摆首,“大人为朝廷鞠躬尽瘁才是辛苦。”
“哪里,”姜玥塞了几张银票到张成手中,“公公在陛下身旁侍奉已久,才是辛苦。”
张成熟稔地拒了姜玥的贿赂,“大人过誉了,奴才不过是个伺候人的,大人若有吩咐尽管提便是,不必做这些。”
姜玥唇角仍含着笑,这张成乃是王保的义子,颇受王保重视,否则也不会送到陛下身边伺候,只是他这人倒是个油盐不进的。
她也不多推让,收回了银票。
“公公正直,倒是姜某唐突了。”
“哪里,大人只是怜惜奴才罢了。”
姜玥笑道:“今日早朝陛下忽然散了朝,可是朝阳宫出事了?”
言及此,张成眼底闪过一丝晦暗,压低声音道:“今早皇后娘娘自尽了。”
姜玥震惊道:“什么!”
“今早太妃往朝阳宫时,瞧见娘娘上吊自尽,被吓得病了,此事也惊动了正在上朝的陛下。”
“皇后怎地突然自尽了?可查出缘由了?”
张成应道:“自是不知缘由,陛下此番命我来寻大人,便是来请大人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