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来到县衙,这时袁县令和高捕头正在商量事,见高夫人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县衙,必然是有紧急的状况。于是请进后堂,命杂役端上茶来。高夫人大口喝了两口茶,把情况详细的给袁县令说了。然后拿出包裹在衣服堆里的药汤、药渣和黄色粉末,以及那张药方。
袁县令不免有些激动的说:“高夫人,你可是立了大功了。我得想想,该怎样奖励你!”寒暄了两句,高夫人也知道袁县令马上要安排事了,于是也就告退了。
袁县令叫高胜马上到城西的“济众堂”找来王大夫。不多时,高胜就带着王大夫来到了县衙。袁望向王大夫说明了情况,并请他认真检查这些东西。王大夫核对了药方,确实是他所开的药方。也核对了药渣,也与药方相同。但这黄色粉末,却不是药方里的。王大夫拿了少许黄色粉末,仔细的看了看,隔了些距离闻了闻,他大概已经知道是什么了。于是回禀县令到:“这黄色的粉末是曼陀罗花晒干后碾成的粉末”
“你确定?”
“八九不离十。曼陀罗花有特殊的味道。而且闻了有致幻的效果。我刚才闻了一点点,都觉得有些不适!”
“曼陀罗花有什么作用?”
“曼陀罗花通体都是有毒的。即便它的花香也有毒,它的香味可以产生致幻作用,长期闻到这种香味会让人神志。误食了轻则出现头痛,产生幻觉,重则休克,甚至导致死亡。当然少量的曼陀罗花也有麻醉的作用,华陀的“麻沸散”中就有曼陀花的成分。按汤药中的量,应该只是为了起到致幻作用,不能马上致死。但如果连续服用,则会导致死亡。”
袁望大哥家中也是开药铺的,耳濡墨染也知道些医药之事。为了以防心万一,于是说到:“最好想法确定一下才好”
“这也不难,将着药汤拌上香味的肉饭给狗吃,立马就能见出分晓。”
高胜叫来杂役,按此方法准备了狗食,喂了狗。不一会儿,这狗就歪歪斜斜站不稳,兴奋异常,走东窜西,不断狂吠,仿似喝醉了酒一般。
这一看必是曼陀罗花无疑了。袁望打赏了王大夫,让他对今天的事不要对外张杨。王大夫连连承诺,自行离开了。
高胜道:“必是善自趁圆通在服侍圆清时,在药罐里加了这曼陀罗花粉,想毒害圆清。”
“想必是这样的。但怎样找他对峙呢?他说不是他放的,正如他所说,他只是去看看药熬完没有。也许在他之前就有人放进去了。”
“那这样的话,只能当场人赃并获!他肯定还要再下手的。”
“那就烦请你去安排了。但我没想清楚的是,圆通给高夫人说圆清的症状与十多年前去世的老方丈相同。老方丈不是自行跳悬的吗?还有善自当时还没到般若寺,老方丈也不可能是他下的毒呀?看到这些问题,我们只有擒住善自,才有答案!”于是两人商量了具体一下细节。
高胜回到家中,又详细问了一下高夫人僧寮、厨房、熬药房的具体布置。高胜了然于胸。高胜自是表扬了夫人,说是夫人简直给他挣了脸面。夫妻多日未见,又说了一些贴己的话。高胜突然问夫人:“县令给你的纸条,到底写了什么?”
夫人回到:“县令当真是神人,料事如事!”
她找来那张纸条,上面写着“圆清或圆通找你,即回!”
“当时圆通突然要把药粉,药渣给我,叫我赶紧回县衙禀告县令。我当时都有点蒙。他怎么知道我在寺庙的意图,或者我怎么可以帮他办这事。后来想到县令写的字条,我也就没多说了。难道县令早已与他们约好?”
高胜想了想,说到:“不会的,县令每次去,都是我陪着去的,没见他单独与他们沟通呀!县令真是不简单。可能是县令已经有些推断。”
俩人睡下。三更高夫人醒来,发现高胜已不在身边,想着肯定是去办案了。
第二日,袁望吃过早餐,收拾停当,带着几个衙役就来到了般若寺。到大雄宝殿前,专门驻足看了一下那两棵曼陀罗花,依然那么茂盛,美丽。袁望心中想着:曼陀罗花是佛教的圣花。却有毒,可以致人死亡,也可以用于疗伤,缓解病痛。这是神奇。难道它在告诉世人,一念成佛,也可以一念成魔,成佛成魔都是一念之间?”
正在思忖间,方丈圆一已经迎了过来。
“县令大驾光临,阿弥陀佛!”
“再过几天就是浴佛节了,我来看看,顺便把县衙为这次法会准备的功德给您送过来。”
“阿弥陀佛。”
袁县令在大殿里参拜了一下,大殿中的大佛重绘已几近完成,之前搭的脚手架已经拆除,在做一些收尾的工作。这刻再看佛像,真是焕然一新,通体鎏金,法相庄严,叫人有不自主顶礼膜拜的冲动。袁县令也认认真真,虔诚地拜了三拜。然后,圆一还是请袁县令到方丈室饮茶。
“看来,浴佛节准备的差不多了,进度很快嘛!”
“全靠信众们的大力支持,全寺僧人的全力参与,真是佛祖保祐!”
“可能查到圆难藏匿的财宝和贪墨的金粉,也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吧?”
圆一一下愣住了,神色极其尴尬,不知如何作答,“县令怎么会知道呢?”他暗里在想。突然他反应过来,只有可能是高夫人把这情况告诉给他的。想到这一点,他神色随即恢复了正常。
“真是佛门的耻辱,也怪我疏于管教,真是差愧难当!”圆一真诚的说道。
“这寺院中如此多人,方丈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总会有疏漏的,在所难免。我有些疑问的地方,还请方丈解惑。”
“还请县令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