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暴的按着我的脸到水池里,打开了水龙头。
冰冷的水哗哗的冲在我的脸上,冲在我刚刚被钢针挑破的伤口上,在冷水的刺激下,我也慢慢回过神来。
“老许,先拿阻断药过来!快,再叫个救护车。”身后的人一只手按着我的头,另一只手按着我带血的手,不让我乱动,而我像一只待宰的乳猪一样,正接受着最后的洗礼。
“喂,其他地方没有受伤吧?喂,说话。”他甚至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想说没有,但是水流顺着脸颊流向的我鼻子、眼睛、嘴巴,窒息的恐惧感围绕着我,我张不开嘴巴,只能下意识的摇摇头。
冲洗了大概有5分钟,叫老许的人才火急火燎的带着药跑过来,我也被松开了。
我赶紧站起身,水已经打湿了我的头发、我的上衣,也让我基本上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站在面前的是两个三十来岁的警察,一胖一瘦。
“来,先把阻断药吃了。”瘦一点的那个人递给我一个巴掌大的透明密封袋,里面有一支试剂模样的液体,还有两粒铝膜包装的胶囊。
我愣愣的接过来,拆开就往嘴里送,满脑子都是读书的时候学习过的艾滋病症状和传播途径。
血液传播。
“别愣着,把衣服都脱了,我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伤口。”老许显得很焦急。
我木偶一样的就站在卫生间外脱起了衣服,一点也不担心被人看到,我只担心自己感染了怎么办?连共用剃须刀都有可能感染,何况我被带血的针划了一道口子。
我还年轻,我才刚刚考上公务员,我还没有真正的穿上警服,我还没有走进到神秘的戒毒所,我还有生病的父亲和海誓山盟的女朋友......
“没有伤口,先去医院。”另一个胖一些的警察拍拍我的肩膀,不再像刚刚按我头那样暴力。“马辉之前没有艾滋病史,我查过他上次送戒的档案,这才隔了半年。”
半年前没有艾滋病?现在呢?
我心里祈祷着,希望自己不要真的那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