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城,歌德大酒店的某间住房内。
莫娜苦恼地翻来覆去,半睁着那挂着黑眼圈的双淡青色的美眸。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竖起耳朵倾听着寒风刮过窗口的声音。
很显然今晚的自己确确实实独自承包了这舒适住房的夜晚,但是不知为何就是心有余悸地感觉睡不着。
“那个坏男人……是故意让我提醒吊胆的吧。”
仰望着窗外隐隐的星辉,她信手掂起了散发着淡淡光辉的水占术法阵,熟络地解读着异动的天象,但是渺茫的未来必然都是模糊不清。
也只有在它将要发生什么的时候,她才会后知后觉地捕捉到什么。
“生于稻妻,和至冬国有关系……又和璃月有关系,现在人又跑到了蒙德城……怎么会有命运路线乱成这样的人啊。”
莫娜撑着下巴,眯起了眼睛继续掂着面前的法阵。
她那轻轻摇晃的小脚最终还是停下,仿佛生受不住那那难以言表的百无聊赖般恼火地踢了踢床铺,那玲珑有致的身体随着床铺弹得起落。
最终她还是把头埋在了枕头里,发出了苦恼地悲鸣。
“唔啊啊啊啊……烦死了烦死了,为什么我还要去留意那家伙的事情啊,他无论走到哪都绝对是个大麻烦,还离他远点比较好。”
“我在蒙德的任务就是盯着他不要让他露出爪牙,等这场风波过去我就解脱了,到时候我就不用再过得那么诸事不顺了……”
这一刻她不禁回想起自己初到蒙德边境时,那龙脊雪山颓然倾塌般的鸣响到底有多可怖,几乎就是在蛮横地断绝她退却的意图。
但是来到蒙德城的时候,城里的人却又说那阵可怖的狂风实际也就发生在这两天里,唯独她在风势最大的数天前遭了殃。
“不过如果不是遇到他的话,我可能真的会饿死在蒙德街头吧。”
莫娜把头探出被窝,那头紫黑色的长直秀发散落在枕头上。
如果对方真的是那种满心怀揣恶意的人,自己本应该是在最为虚弱的时候遭到对方毒手才对,何况乎对方分明在最起初并不清楚自己的价值。
要打消这个疑虑很简单,那便是对方分明就是事先认识自己,也明白自己拥有着可以怎样窥见命运路线的能力,能够做到些什么。
甚至自己喜欢吃什么,身上衣服的尺码貌似也都完全清楚。
“欲擒故纵的坏男人……真是可恶,我难得的蒙德度假旅就这么被搅得一塌糊涂,回头那老太婆一定会指着我的鼻子嘲笑我的……”
即便口中这般呢喃,莫娜还是耐心地梳理着眼前冗杂命运的脉络。
很多时候所能窥见的不过是星散两句的判词,并不明显的预言还需要她去依仗自己的认知填补,才能够大概理清将会发生的事情。
“……但是,结果无论如何都是只有一句‘死在命中注定的无锋剑下’嘛……他向我说的、证明的那些都没能改变这个结果。”
莫娜一边呢喃着一边缓缓走到了客厅,拾起了祸斗先前坐在这儿翻看的书本,随意一翻便很清楚地明白过来这是一本有关龙脊雪山的古籍。
“我看看……传说有一日天空倾塌,一座荣光王国的残垣断柱如流星坠落提瓦特各地,其中的一截停驻在雪山之上……引来了寒冬。”
“风之神巴巴托斯筑起屏障,将那刮骨的寒风留驻于那成为永世落雪之地的高山之上,直至‘黄金’的贪婪牵引……残骸也成了雪山的名。”
她认真地翻阅着,眉头一再紧皱。
这分明是一本孤本的藏书,是常人在蒙德图书馆绝对借不到的古籍。
书中字字句句都在隐隐警醒着龙脊雪山潜藏的千年秘密有多危险,其背后隐藏的真相有多可怖,很显然这并不是她应该知晓的事情。
其中的‘黄金’分明是某个人的名号,对方曾在龙脊雪山研究过些许禁忌的事物,意图通过与那‘荣光王国’有关的知识遗产突破自己的研究。
很显然实验最终以失败告终,此后雪山的名字也成了遗留的历史谜题。
在书页的某处,“心脏”二字似乎被重重圈起来过。
莫娜把书本缓缓合上,不再去深究其内容地放回原位。
“说起来,这些天他到底在准备什么呢?方才那被他唤作姐姐的人分明就是个元素药剂研究的专家,送上门来的药剂数量未免太多了些……”
亦是在这时她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从头到尾都完全不清楚祸斗如今在蒙德到底有着怎样的目的,即便自己对于这个问题已经再三探索。
但是对方总是会是笑盈盈或是半眯眼眸轻佻优雅地把这个答案含糊盖过或是一言蔽之,那心机与城府分明与他眉目间的温柔背道相驰。
藏在那骨子里的虚伪与恶劣,大概本就是对方的天赋吧。
如今,莫娜大概也只能断定对方是与这一次雪山危机有关。
就在她冥思苦想着前后事宜之时,房门忽然被谁轻轻叩响。
那轻敲的节奏很缓慢,显得有气无力。
“……是谁?”
莫娜警惕地翻覆起了手底的魔导书,水元素在她的指尖轻轻流转。
她缓缓走到了房门前,默不作声地静待着门扉后的回应。
“……我回来拿点儿东西,莫娜。”
祸斗的声音显得很虚弱沙哑,带着几分歉意。
“我原本不想吵醒你的,但是钥匙在路上遗失不见了……歌德先生上了年纪,这个时候去打扰他的话真的不太好……”
其实他原本可以用魂化这一原魔技能穿透过折扇并不厚的门扉,但是此刻他的身上真的一点儿元素力也没能剩下。
闻言,莫娜犹豫了半晌之后才小心地把房间门轻轻打开。
在房间门打开的那一刻,她真的因为对方那藏在散乱蓝紫色长发下显得醉红的精致脸颊惹得愣住,眸光紧接着就停落在对方锁骨处的咬痕上。
那手底悠悠翻转的水元素力蓦地无声消弭,俏脸上的神色何其精彩。
“别这么看我,我没有去做什么坏事……”
祸斗揉了揉自己发昏的脑袋瓜,无奈地看着窗外茫茫的黑夜。
虽说自己在深渊殿堂乃至尘歌壶实际上也算得上度过了几近半日的时间,但是那时间紊乱的流淌终究还是没能追得上现实。
他缓缓地走近房间门内,浑身上下都有种鬼混得神志不清的味道。
莫娜先是下意识地退后两步,紧接着用力摇晃了脑袋瓜后涨红着脸咬牙拦在了门前,那双淡青色的美眸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
她看着对方身上那显得有些褴褛的衣衫,与那粉黛眼影下被吮吸的起了红印的泪痣,还有那双分明迷离得神志流离的钴蓝色眼眸。
就连呼吸时都有一种诱惑着女孩子把他狠狠侵占的感觉,过分可恶。
“你管这叫没有去做坏事?!不许进来,我受不了你身上的味道!”
莫娜嫌恶地摆了摆手,眸光鄙夷不善地盯着神色渐变委屈的祸斗。
“恬不知耻……恶心!!你居然去做那种事情!!!”
她有些难以忍受对方那种干净到显得有些脆弱的目光,眼神却矛盾得先是警惕地环顾四周巡视领地的头狼,连歉意笑起来都带着轻佻的轻蔑感。那蓝紫色的长发在夜风中过于绝美,早已混淆了性别界限了。
“……我是被绑架了,有个坏女孩绑住我的手把我限制在了床上……不断地用她的元素力灌入我的身体,然后汲取回去……”
祸斗如实地把荧在他身上干的事情说了出来。
毕竟他还属于能看不能吃的年纪,荧却就像是希望她的元素力全部带上他的味道一般,用这种一连让他像是过瘾到昏厥数百次的方式占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