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荧?我不知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把降灾归鞘后,祸斗似乎也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
祸斗轻轻把刀刃放在了身旁,背靠着床头的软垫喘息着歇息。
蓝紫色的长发散乱着盖住钴蓝眼眸的迷离,熏红的小肉脸轻轻起伏着吐出热气,小舌头似乎也已经因对方方才的强吻而咬得疼一抖一抖。
“我应该也没有去招惹你了,是我的饭做得不合你口味了嘛……”
他那很轻很好听的话语也变得怯生软糯,显得不太聪明。
那尽力抑制因恐惧而本能颤抖的白皙体肤分明过于显眼,身上散发的淡淡清香味在此刻也已经变得浓郁,锁骨上的牙印还留着口水的痕迹。
很显然他那咬牙维持的理智,在此刻分明也已经摇摇欲坠了,大概只要荧凑上前来轻轻一推,他就会软趴趴倒在床上任由着她吃掉了吧。
“没有事情就不能来找你了吗?夫君?!”
荧闻言,那双暗金色的美眸顿时就不满地眯了起来。
她鼓起了俏脸,叉着腰就这么静静地瞪着眼前能看不能吃的小椰羊。
“我数一数……两个、三个、六个……整整六个女孩子呢~看来走出璃月来到蒙德之后你似乎就变得越来越坏了,这是要惩罚的。”
她那银铃般好听的声音渐变得咬牙切齿,脸上却仍挂着甜美笑容。
荧眯起美眸缓缓伸出纤细的玉手,肆意地从祸斗的唇瓣轻轻划落到锁骨乃至胸膛,最后才轻轻牵起了他那方才当着她的面攥紧剑刃的手掌。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分明感受到时间停滞了一刹那。
如果这就是对方为什么忽然变得那么虚弱的原因,她大概会心生快意,即便如今她也仍是能在凌虐对方的时候感受到内心的欢愉。
“只有我一个人感到委屈的话,你也会觉得不好过的吧。”
在留意到对方的掌心并没有被方才那把锋利的刀刃伤及分毫之后,她才像是放心了那般缓缓欺压向前,在他的小耳朵旁暧昧地呢喃。
“碰到一个女孩子就是惩罚一小时……”
这一刻,坏笑着的荧那声音就像是恶魔的低语一般可怖。
“……夫君,你准备好接受了吗?”
她那双暗金色眼眸底似乎因时间的流逝而从新积攒起的危险红芒让她渐渐趋于精神失常般残暴,即便祸斗的安抚可以让她得以解脱。
但是那只会让她因心软而变得更加容易疯狂,这是如毒药般的解药。
她轻轻扭动着可堪盈盈一揽的窈窕蛮腰,向着无处躲藏的对方逼近。
“没有……我没有,碰其他女孩子,只是在赚钱养你和阿桃……”
闻言,祸斗如椰羊幼崽般悲鸣着已然哆嗦着淌落小鼻血。
他努力地想要缩起身子想办法逃跑,但是很显然此刻元素力已经完全耗尽的他分明也已经失去了与对方抗衡的能力。
但即便那心智都已经模糊至此的地步,他还是死死钳制着手底的降灾,用行动无声且坚决地勒令着它不许有任何自主的举动。
“你还和哥哥亲密接触过了吧,勾肩搭背的那种呢……”
荧已经按住了床头,彻底堵死了眼前祸斗所有可以逃开的路线。
对方眼底那带着爱意的绝望实在太过让她喜欢,令她心绪不宁。
“是空他,他忽然按住我的肩膀的,我没有和他亲密……”
祸斗还在没脑袋瓜般呆呆辩解,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了去辨别对方到底是不是在刻意寻个借口把他吃掉的智力,这让他的视线也有些模糊。
“我的心里只有荧和阿桃,已经装不下别人了……”
那嘀咕的声音很小,但又非常认真非常坚定。
这让荧眼底陶醉的爱心变得愈发罪恶,那被祸斗轻轻盖在身上的被子也被她一把扯开,连她最后那句带着威胁与哄骗的话语都那么迫不及待。
“那我唯一的、亲爱的夫君,你是不是有些对不起心底只有你的我呢?所以那些惩罚的时间要翻倍了,你也不希望我伤心对吧?”
荧几乎不等祸斗反应,就把他拽着狠狠地按在了床上。
几番腾挪之后就已经骑在了他的小肚腩上,居高临下地用纯粹写满了侵占欲望的泛红眸光紧紧地盯着他,紧盯着他的内心。
亦是在这一刻,祸斗如遭雷击般呼吸一窒。
他感受着自己脖颈上那本已经淡去咬痕的位置火辣灼痛,径直反应过来了荧在此刻想要无限放大他心头所有的恶念,把他的灵魂释放。
那藏在灵魂与骨髓里浸透前世今生的卑劣与冷血,过于丑陋。
“……但是这样,祸斗会伤心。”
祸斗呆呆地睁着淌落泪水的眼睛,向着荧张开了要抱抱的臂膀。
本能的一般,他想要对方给自己一个简单的像是爱人的拥抱。
那傻乎乎呢喃的话语就好像是他一直想对对方说的,却一直因为自己是男孩子要懂事所以才感觉不应该说的。
“荧,我好疼。”
但其实疼这个字,他早就已经不懂得说了。
对方真的爱自己吗,现在的自己本质上就是已经心智归于少年时期且重新学会了良善,正在一点点为过往赎清与逃避的国崩。
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方会不会觉得很虚伪,因为这个世上其实最了解自己的人此刻就是眼前坏笑着的荧,他也只有这一刻会懦弱。
即便自从走出璃月的时候,祸斗就已经永远不会再迷茫与停步。
闻言,荧轻轻攥住了祸斗的手掌珍惜无比地护在了身前。
“我爱你灵魂的一切,我在等你改掉所有的不好……但是那些不好把我变成了只能这样爱你的模样,我找你的灵魂找了五百年。”
她俯下身让自己金色的发丝如阳光般笼在对方脸上,声音轻得像风。
“触碰命运会惊动天理,所以我不能去稻妻寻找你……我只能等着神子顺着命运的指引让你变成国崩,我在等你从至冬归来。”
“但是有天我的下属们和我说,你在璃月出现了踪影……那时候其实我很害怕,害怕你的灵魂不再是你……害怕你变成了无辜的人。”
荧深情地贪恋着他那双钴蓝色眼眸里同样的爱意,笑得很甜很憨傻。
“但是在那时我忽然反应过来,我已经在这五百年里伤害了无数无辜的人了……你说得对,有好多像是哲平一样的人也间接死在了我的手底。”
“我讨厌你的理念……讨厌,但是我这么做了……好多人死了……”那泪水模糊地从她笑眯起的眼睛颤抖地落下,滴在了祸斗那仍是呆滞的脸庞上,他听见自己的心底响起了对方的心碎声。
“我想摧毁你,杀死你之后那些负罪的感觉一定也会消失……你带给我的伤害也会消失,我一定能解脱的对吗?可是我实在找你太久了。”
“我找你太久了……现在我会无时无刻想起你了,我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荧一边带着悲哀说着痛苦,一边把祸斗深爱地拥得如此的紧。
“这样你会好受些了吗?不疼了哦……轮到我伤心了,你要哄我。”
“你不哄我我就去找哥哥告状,让他打你……打你……”
她最无力地威胁着,一句一句落到了少年心底最柔软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