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派蒙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两人的加密通话,鼓起了腮帮子飘在了半空。
“还有卖场的你说要把它捞出来……那个它不会是指那边的深渊法师吧?!但是它可是一看就是超级超级坏的大坏蛋诶,居然还大言不惭地威胁蒙德城的西风骑士……真是可恶。”
她嘟囔着,又眨巴着小眼睛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空。
“你一定也是这么觉得的吧,空~?”
闻言,空这才收回心绪般看向了身旁的派蒙等人。
“不,温迪说得对……这只深渊法师我们必须要想办法救出来才行。”
他自然也已经望见了那被布利啾揣在怀里的祸斗牌小布偶,顷刻间也反应过来了什么。
而就在刚刚那瞬间,空已经悄然无声地打开了系统面板。
那还未成功完成的邀约任务提示已然为他指准了此刻祸斗所在的方向,这已然让他的内心变得无比凝重。
因为其所指的方向并非眼下森严密布的蒙德城,而是远方吉凶难卜的龙脊雪山。
“虽然我的证据不太充足,但是我们都知道眼下骑士团还没有真正下达前往探索龙脊雪山的命令。”
空似乎忽然想清楚了什么,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向着温迪等人娓娓解释,神色认真得一丝不苟。
“换一个说法,就是眼下介入骑士团行动的迪卢克也没有办法动用骑士团的兵力前往龙脊雪山,他能够指挥的只有自己的手下,如果是他的话……可能真的会不顾手下生死地将其派往龙脊雪山探察。”
说到这里时,包括派蒙在内的几人脸上都浮现出了困惑不解的色彩。
“那这和那个深渊法师有什么联系呢?不瞒空你说……我和锅巴也只是想着那家伙和祸斗的关系可能很不一般,所以才起了心思要赶在它接受审问之前把它从骑士团手中救下来的。”
温迪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了温婉的微笑。
直觉告诉他,对方可能是真的发现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才会突然提起这些揣测。
“嗯,我也是忽然看到那个深渊法师怀里的布偶时才联想到的……迪卢克可以派遣的手下们大多都应该无法承受雪山的寒冷,其中最佳、同时也对他而言最无所谓的人选便是国崩小姐了。”
空神色笃定地开口,让眼前几人脸上都露出了怔然的表情。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刻国崩小姐应该已经不在蒙德城了……而是在私下以某种特殊的方式先一步到达了龙脊雪山,经历了什么意外之后被困在了雪山上了吧。”
话音落下时,温迪就已经缓缓闭上了双眸在悄然感应着什么。
循着风的轨迹,他的注意力最终却是放在了此刻骑士团中那与丽莎交流计划的阿贝多身上。
在对方的身上他感受到了属于祸斗的气息,却也已经十分稀薄。
再睁开双眸时,温迪也只是沉默不语地悄然向身旁的锅巴使了使眼色。
“我知道了……那么事不宜迟,给我一点儿时间的话我能制造出短暂的风暴~机会往往不会停留太久的哦~”
温迪不着调般轻笑着,却也已然不露痕迹地把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给了眼前的空。
他其实也早已一眼看得出来,眼前这神秘无比的少年可能一早就发现了他有意隐藏的身份。
既然如此的话,他也并不介意与对方坦诚相待。
……
更何况乎,对方与那位深渊的公主……是不是真的有些过于相像了呢?
……
深渊殿堂,高悬在虚空上的白色城堡。
若陀悄悄推开了房间门,探进小脑袋瓜眨巴着眼睛看着这房间内昏暗的景象。
她的目光最终还是停落在了洁白无瑕的床上,与那蜷缩在床上睁大着眼睛不时颤抖的荧身上。
“……荧姐姐?”见到这一幕,小若陀无声抿起了唇。
继而她神色担忧地走进了房间,缓缓靠近了那如同坐在洁白病床上一般的少女身旁。
循声,荧这才神色恍惚地抬起了头。
此刻她那双暗金色的眼眸中不时泛起的红芒,就如同因病而起了戒断的反应一般脆弱。
很显然她也已经有在拼命地克制这份疯狂,那洁白的床单也被她撕扯出了不少碎片。
“我没事,你找到特瓦林的踪迹了么?若陀?”
荧缓缓伸出手,轻抚着眼前小女孩那头上金黄的犄角。
只是很显然她的手掌已经在不停颤抖,像是有些难以维持自己的理智。
闻言若陀摇了摇头,只是乖巧地坐在了床边。
她不解地看着此刻荧那憔悴的俏脸,似乎很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变成这样。
“荧姐姐?你是因为那个家伙的话……才变成这样的吗?”
但思来想去,她也只能联想到那时获斗向着荧低吼出那声不再爱的画面了。
因为也唯有当时,原本还十分正常的荧就几乎在下一刻是毫无征兆地瘫坐在地上显得楚楚可怜。
“……那我去把他抓到深渊来,姐姐你能够恢复吗?”
若陀悄悄攥紧了拳头,静待着荧的答复。
可听到这话,荧却只是恍惚了很久之后又摇了摇头。
“我只会伤害到他……有时候我无法控制我自己,但我知道我不能再强迫他了。”
她微微笑眯起绝美的脸庞,开口的声音却又分外温柔。
“再给我一点时间吧,若陀……我不会一直这么消沉下去,即便没有了他,我也又必须要承担的事物。”
“如果有天我忽然控制不住自己,要去找他、去伤害他的话,若陀你可以保护好他吗?”
那轻声的请求,让这房间内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是荧姐姐你的命令吗?”
若陀终于开口回应,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再不似先前那般稚嫩。
“……那只是我个人的请求,你能够答应吗?”
荧轻声应着,蜷缩着抱着自己的大腿想要克制住颤抖。
又是过了很久以后,若陀才终于是按捺着什么情绪一般低声回应。
“我不想答应……人类都是一帮忘恩负义的存在,无论在先前谁人予了他们恩惠亦或是庇护,他们口中那名为情急的私欲最终都会让他们出尔反尔地选择背信弃义,还劝人平心而论……”
“唯有荧姐姐你是不一样的,我亲眼看见了你为我们这些魔物创立了真正平等的王国,这也是我暂且抛下璃月的恩怨追随在你身旁的理由,但我并不能因为你的请求……就去迁就一个肮脏的人类。”
说到这里时,若陀那双原本金色的眼眸也已然变成了血红。
“何况乎他还把姐姐你伤害成了这样,在我看来……他就罪该万死。”
那声音落下后,她才渐渐平复情绪变回了原本担忧的模样。
这一刻,荧很浅很温柔地笑了。
她只是伸出手,一边静静落下眼泪一边沉默着抚摸若陀的小脑袋瓜。
颤抖着肩膀并没有哭出声,但却好像已经哭得很大声。
“……荧姐姐?”
若陀微愣着,忽然感到有些恐慌。
她就这么看着荧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肩膀却一直止不住的颤抖。
“你会责怪我吗?荧姐姐?”
若陀有些怯生地问着,不知所措地想要擦拭去荧那无声落下的泪水。
在这一刻,她真的很想去把祸斗抓起来狠狠地追究出那一切前因后果。
对她而言眼前的荧无疑是相当于再世亲人的存在,她决不允许任何人沾染玷污。
“……我答应就是了,我答应了。”
她那拳头终于还是缓缓松开,低垂下小脑袋瓜显得很是失落。
只是她也很困惑,为什么往往最为强大的魔神却反而是最容易去轻信随时会翻脸的凡人呢?
那些所谓的崇高比起时间的考量,分明往往都只是可悲的笑话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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