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声音不能小得像是允许让任何人忽略你的存在,除非你承认任何人都能踩在你的头上,明白了么?”她那不容置疑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在让砂糖感到几分畏惧至于却也有些受宠若惊。
“是…啊,我是说,我明白了!!”
砂糖先是羞怯地轻声应着,随后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般抬起头大声地回应。
只是很显然她那有些发颤的可爱小耳朵,根本无法让她表现得有多今人敬畏。
见状,罗莎琳也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已然听见,好让那像是缺乏极了自信的少女不必一直都那么提心吊胆。
面对自己的下属,她明白该怎么做。
继而罗莎琳缓缓停在那石壁前,纤细白皙的玉手方才要举起时又不知为何心底总有种直觉在让她最好别这么做。
就像是那石壁后方藏着什么会让她头皮发麻的事物一般,让她也感到了几分羞辱。
何况乎此刻自己身后的一众下属都还在静待着她的动作,她也不想丢了威严。
下一刻,罗莎琳的手指轻轻点在了那石壁上,可怖的火光顷刻间如蛛网蜿蜒一般遍布了每一处位置,碎石无声消弭殆尽。
顷刻间,耀眼的光芒又在下一刻让那火焰颜色都被掩盖,变得静谧。
这一刻,一众愚人众的士兵们接二连三都变得面色呆滞,嘴巴欲言又止地缓缓睁大,老半天却又不知道该从哪叨叨起。
就连罗莎琳,都在这瞬间感觉呼吸都有些生涩,心口堵得只想把这石壁重新填上,再也不要打开来辣眼睛比较好。
石壁深处,一把破锤子还在地上发亮。
三个至冬糙汉子就像是吃太多甘草吃坏了小脑瓜的醉酒椰羊一样光着臂膀围着那把破锤子原地乱蹿,越跳越欢脱。
并且那三人口中都还念念有词着什么‘蓝蓝路’,像是被那把破锤子迷惑了心智又像是在原地举行着什么不知名仪式。
“呼呼……鲍里斯你丫是不是累了?!”
约翰抬起头瞅着同样气喘吁吁的鲍里斯,眼底那嘲讽的色彩何其浓郁。
“拉吉尔倒吧你,就你还想跟上我的速度?当年我人在至冬的时候可是被人称呼为至冬全能舞蹈小王子的。”
鲍里斯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脚下的步伐变得更快,嘴里念叨的声音也更有力。
“话说回来……约翰,鲍里斯,你们有没有感觉空气忽然变得新鲜了?还有温度是不是变得越来越高了……”
鲍勃不明所以地看着地上还在发光的锤子,心底很是不解却也没多去想。
“啾啾军师果然神奇,它教的这个舞没准真能救命,我的呼吸越来越顺畅了。”
他心底觉得最后的时间若是能过得尽量舒服点儿的话,当然是十分不错的。
“害!都叫你平日里多减肥了,累坏脑子了吧,跳累了变热不是很正常的吗?”
约翰没好气地摆了摆手,却忽然发现眼前的鲍里斯像是见了鬼一样忽然愣在了原地不再动弹,那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大。
“鲍里斯你怎么了?实在累了你就…”
“你们三个,究竟在这做什么?”
一道冰冷而又带着迷惑色彩的熟悉声音,在这一刻终于让约翰僵住了脸色。
满脸怀疑人生的鲍里斯、约翰与鲍勃三人就这么转过头看着那将他们仨人团团围观的一众愚人众队友,咽了口唾沫。
此刻的愚人众队伍们早已大气不敢出,队伍里萤术士与镜仕女们亦是伸长了脖子像是要把他们仨彻底记住一般指指点点。
那站在队伍前方的罗莎琳更是抱着臂膀完全在用一种看蝼蚁的目光直望着眼前三分,即便那目光中更多的还是不解。
这一刻,鲍里斯三人们的内心一片安详。
他们哥仨倒也没啥感觉,丢人而已嘛。
没什么要紧的,大不了找找有没有那什么个地缝,实在不行墙缝也是可以的。
挤一挤的话,姑且应该还是能把自己埋一个干脆利落的,保证踩上去都特别踏实。
……
深寒洞窟中,少年的喘息声显得紊乱。
国崩就这么无力靠坐在岩壁旁被动地忍受着浑身上下元素力错乱的痛楚,低垂着头不时微弱地轻轻咳嗽两声。
那昏迷时微微睁开的深紫色眼眸涣散无力,比世上所有精致的人偶还要美丽太多的脸庞在这一刻也变得发白无力。
莫娜那双淡青色的美眸里满是担忧,只是不知何时已经从他的怀抱里钻出。
继而反过来就这么动作轻微地将他抱在怀里,想凭借着自己的体温让对方温暖起来,好坚持过这一趟痛苦的折磨。
也就是在这一刻,她才终于清楚对方一直以来都凭着单薄的身体为她遮挡了多少寒冷,给了她多少喘息活下去的力量。
“你说好不会先留下我一个人的……坏男人,我有和你说过我其实会怕黑吗?”
“在没有星星的夜晚……我从来都不会出门,我把星空当作同伴。”
莫娜目光柔和地看着怀里的国崩,淡青色的瞳孔里倒映着的是此刻对方那白皙手掌上几道划得深深的伤疤。
不自觉的,她的声音也变得温柔了好多。
“我习惯独自一身…却又其实无法适应古都,繁星之所以闪耀,仅仅只是在它独自一数时不会被太多人注意到。”
“你不可以在我面前耀眼得那么过分,却又什么都不说就忽然消失,我会哭……”
莫娜的声音也已然再没有了那份矜持的高傲,她只是轻轻牵着对方的手呢喃。
即便她知道此刻终于昏迷过去的对方听不到她的话,也没办法回应她。
她只知道足足数次,对方都毫不犹豫地划破了自己手掌将她朦胧的意识挽回,挽回她那因绝望而淹没的梦想。
似乎也是发现了自己这此刻的温柔,她也不再去介意什么地只是看着国崩的脸庞。
明明很好看,是一张适合温柔笑的脸。
那么柔顺的头发也很适合留长,精致的锁骨也很适合依偎,可以枕得很舒服。
“喂……有人和你说过,像你这么轻易为他人乱来的家伙,很讨人厌吗?”
莫娜轻轻把那顶占星术士大帽戴在了国崩的头顶上,目光看向了一旁尖锐的石块。
她无奈笑着将那石块拾起,动作很慢地放到了自己的手掌心上。
又抬起头看着昏暗的穹顶,抿起了唇。
“但是,如果我的恋人能是你的话……好像我也不是那么讨厌,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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