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何进是不知道的,小何也是不知道的。
原来那日小何要和半斛重归于好时,半斛便心中起疑。
人说谎时即使再自然,也会有蛛丝马迹与正常不同。马道长教的那乾坤术中,有辨人说话时细微动作表情的方法。
小何本就心虚,甚好辨识,张半斛于是将计就计,那夜假意去茅房时,已经将麻纸替换,留下错误时间地点,只等奸人出现。
张半斛又将此事告诉张角,张角便说起张让派人向大何提亲之事,半斛料定何进定会和张让勾结,便让张角谎称得了风寒,不去何进宅内找大何,以免引起麻烦。
张半斛那日又将此事偷偷告诉侯志,只因曾和侯志约定月初大集时会扮作卖马客商再接头一次。
张半斛按照原定时间地点在洛北村和侯志等人汇合后,侯志就奔安阳村去探听消息,张角和半斛则带队于安阳村五里处扎营,等待机会。
张让的兵马到了安阳村,见村中并无人烟,路上散落许多辎重物品,好像突然逃难一般。
众军士正疑惑之时,从村舍内射出无数箭矢,一时间把官军射得人仰马翻。
官军急忙撤出村子,村口却杀出一彪军马,挡住去路。
官军仗着人多,冲杀过去,却落入亲卫军提前准备好的陷坑之中。
身后村舍内又杀出许多壮士,两边合围住官军。
亲卫军众人大喊:“杀宦官。”
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经历过无数和匈奴的恶战,无不以一当十,杀得官军人仰马翻。
张让逃脱不得,被侯志从马上倒提下来,丢在地上,让人就给绑了。
剩下的官军,死的死伤的伤,投降的也都给绑了,只是不曾放走一个。
侯志说道:“不如都杀了,免得回去报信。”
众人就要动手。
“不可!”
张半斛和张角从一间屋舍内走出,阻止了侯志等人。
“我等为了埋伏,将村民撵走,已是作恶,这些人也是奉命行事,再乱杀无辜,恐遭天谴。”张角说道。
张半斛走到张让面前,看见张让反绑着双手,跪在地上低着头,完全没有了当初的威风。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半斛想起这几年的漂泊伶仃,担惊受怕,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揪住张让的发髻,向后用力一拉,就把张让的头抬了起来。
张让嘴里突然大骂:“奴才贼子,尔等都好好等死,公公不会放过你们!”
张角是近处听过张让说话的,忽然觉得奇怪。
“张让的声音如何变了?”
张角对众人说到。
张半斛心里一咯噔,就使起乾坤咒,之后定睛一瞧,这个张让居然是别人画皮假扮的。
侯志气的大骂,骂自己居然没识破这易容术。
众人还没来得及惋惜,又听一声梆子响,村子四面八方围来无数官兵。
那假张让放声大笑,说道:“张公公历来谨慎,怎会亲自当做先锋,我这一千兵马只是探路,公公已让朝中大将领兵数千而来,尔等受死吧。”
张半斛和张角没料到张让这个老狐狸居然还有这一手,心里叫苦不迭。
侯志叫道:“事已至此,悔之晚矣,不如杀出个缺口,先逃出去再做打算。”
张半斛看着十几倍于己的敌军,心想也许今日就要葬身于此了。
未知张半斛能否逃出生天,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