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作为压轴,足足拉了三首曲子才意犹未尽的退下,此时厅堂中已是一副“北风卷地白草折”的景象。
你当她真那么重要,成为这场宴会的压轴
不过是三首过后再无清醒之人罢了。
一众宾客纷纷表示自己头晕目眩,精神萎靡,需要回去好好休息。强撑着身体一一跟顾惜朝告辞后,一个个犹如被狼追似的迅速逃离此地。
吴菊轩走到云舒面前,问道“不知我等那里得罪了云舒姑娘”
“什么”云舒迷茫的歪头看他。
吴菊轩笑道“在下早有耳闻东海黄岛主有一手音攻的绝技,有幸听过的说那碧海潮生曲看似吹的是大海浪潮之声,实则其中暗藏内力,稍有不备轻则心旌摇拽,受其牵制;重则走火入魔,有性命之忧。可惜,在下久居此地,未尝一见。今日听得云姑娘弹奏,倒觉得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云舒挑挑眉毛暗道“嘿,你个小秃驴,竟想挑拨离间。”
她敢肯定,但凡她回答的有丁点问题,不到明天她利用曲子对所有宾客下手的消息就能传遍整个绿洲。等到宾客们发现自己吃不下东西后,即便没有证据,她也是黄泥掉进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只是吴菊轩光顾着抓云舒的小辫子,却没意识到自己也漏了陷。
因为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他即便不是无花,也绝对不是眼前这幅模样他易了容。
在三首乐曲的连番摧残下,所有人都是一副脸色苍白,精神崩溃的样子。唯独他的面容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如若细心观察,倒是可以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些许端倪。
云舒露出五分委屈,三分震怒,还有两分不可置信的表情道“菊花啊,你怎么能凭空冤枉人呢佛祖曾言,随随便便冤枉人会下地狱的。”
“你自己都说了黄岛主曲子里暗藏内力,可我呢,我用内力了吗”
“当然我说我没用,你肯定不信。可你若非要说我用了,那就必须要拿出证据来啊”
云舒敢说就敢保证吴菊轩拿不出证据,因为她拉二胡时确实没用过丝毫内力。
之前也曾提过,她的音攻跟黄药师的音攻原理完全不同。后者单独吹奏时曲调优美,完全可以当做一首悦耳动听的曲子欣赏。可一旦注入内力后,就立刻变成了“勾魂摄魄”的攻击道具。
而她的音攻就没那么高级了,只是利用不同频率的噪音给听众带来一场独特的“听觉享受”罢了。
“其实,我用没用内力,咱俩说的都不算。不如,我请顾大人帮个忙再将诸位客人请过来问问大家的看法”云舒状似好心实则挖坑的建议道。
当然,她很清楚只有傻子才会同意她这一提议。
吴菊轩本来听到“菊花”二字就心头火起,云舒还不依不饶的阴阳怪气他“不就是昨晚上不小心撞到你的好事嘛,用得着这么快就借故陷害我,你也太急迫了点吧”
“要我说,作为一个小情人,就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别太嚣张了。事实证明,嚣张太过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我叫吴菊轩”吴菊轩的眼神阴狠嗜血,他咬牙切齿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没资格对我妄加置评。”
“哎呀,哎呀,你急了。”云舒指着他诧异道“你说说你,不就是说中了你的痛处吗,干什么气急败坏的。佛祖说过,暴躁使人变丑。你看你都够丑了,再丑下去,还怎么有脸面出来见人啊即便你自我感觉良好,也得考虑一下人家王妃的承受能力啊”
不能露出真容只能以丑颜示人的吴菊轩气急败坏道“佛祖什么时候说过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话。”
云舒“那是你孤陋寡闻。”
吴菊轩简直是气极反笑,他堂堂“七绝妙僧”,佛门中的名士,竟被一个疯女人质疑不懂佛语。
看着吴菊轩嘴角的冷笑,云舒语重心长道“轩花啊,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又不是佛祖,你怎么知道佛祖没说过这些话呢”
“那么你是佛祖”
“我肯定也不是啊”云舒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被自己给气傻了,不然也问不出这像得了十年脑血栓的问题。
却听吴菊轩质问道“既然不是,你又怎知这话就是佛祖说的”
云舒一本正经,煞有其事的说道“自然是佛祖告诉我的。当我有表达时,这句话自然而然的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这不恰恰说明是佛祖告诉我的。不然你说,还有谁有能力将这些话投入到我的大脑中你吗”
吴菊轩怒气冲冲的离开,临走前只给云舒留下一个怨恨的眼神。
“我觉得”云舒迟疑的看向楚留香三人“我好像又拉了一波仇恨。”
三人扶额叹息“自信点,把好像去掉。”
云舒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明明是他先找事儿的,说不过我就无能狂怒,真差劲”
虽说,这场宴会乃是一次“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动,但效果却尽如人意。众宾客回去后皆茶不思饭不想,当然不是害起了相思病,而是都出现了“厌食症”的毛病。
焉耆王妃和吴菊轩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云舒等人,只是吃食皆由他们准备,吴菊轩又亲自出马试探,哪怕吴菊轩被云舒气的不轻,也不能因此就断定云舒用了音攻。
毕竟在他们的认知中,还没有哪种音攻可以不经内力驱动。
况且,无仇无怨的,他们也想不通云舒对所有宾客下手的动机。没看除了品味独特的顾大人,连追命、姬冰雁四人都中招了。可见她并未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