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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过灞陵雨
据古籍记载,灞陵乃万年前某帝王陵墓,因靠近灞河而得名,然两千年前魔族入侵,四方山野动荡,致使灞河改道,不再流经太玄山,是以灞陵台是否与那帝王陵有牵连,如今已不可考。
再谈灞陵台大比,此乃神都学院建院之时便定下的规矩,一年一度,二月初二龙抬头之日举办,以竞争激励院内学生上进。
两千年来历经数次改革,如今已成为俊杰英才初试身手之地。
发生在这里的精彩事迹数不胜数,其中最为说书客所喜爱的,便是三百年前,剑圣北云岫由灞陵台入学神都一事。
说书客常以类似话语说起这段:
说那年那月,扶疏城饱受干旱之苦半载有余,剑圣北云岫一袭青衫,缓步踏上灞陵台,半招胜过对手,半招剑指苍天,一眼一瞬,剑气荡风云,剑落引春雨,雷电激荡,润泽大地。
后来有人为北云岫著诗:独岫出北云,一剑泽神京;拂过灞陵雨,青衫载酒行。
今时今日,倒是与三百年前那日气象相当,太玄山中无风亦无雨,天穹昼阳高悬,山巅积雪不化,偶有飞鸟掠过,倏然杳无踪迹——约莫都被冻怕了,不敢在外晃荡太久。
谢厌坐在观众席参赛选手家属区中,裹着披风抱紧暖炉,仍是冷得瑟瑟发抖。
太玄山上终年积雪,在冬末初春时节,即便是出太阳,那阳光落到身上亦是凉嗖嗖的,无甚温度。
这怪不得坠坠,毕竟他未曾来过此地。
腿上的白猫察觉到谢厌此时状况,喵呜一声后钻到披风下,试图拿自己的肚皮去暖和谢厌。
“小花甲,不必如此,这样做你会被我冻凉的。”谢厌撇下目光,挠了挠白猫下巴,把它从自己身上提溜开。
花甲又喵了喵,似乎在反驳。
这时一件大袄从头顶滑落,正正盖在他身上;接着,那个丢衣服的人拂了两下谢厌隔壁座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翘着脚坐下。
“在棺材板下冻了三百年,你身体似乎比从前更弱了。”晏珣叹了一声,抬手把猫捞到自己怀里,在它雪亮的皮毛上搓了两把,“我给你开个方子,稍微调理一下?”
谢厌轻笑:“不必,反正我也死不了。”
“那你就活着受罪吧。”晏珣翻了个白眼,从鸿蒙戒里摸出一个卷轴,展开一观,其上白底金字,整齐书写着今次灞陵台大比的赛程;用手轻轻触碰即将开始的黄字组武试一栏,参赛者分组情况立刻浮现到半空,再碰一下名字,便能看见个人资料。
见谢厌撇过来,晏珣神情嘚瑟:“这是我从那位来神都挑选弟子的长老身上偷偷顺来的。”
谢厌不免嘲讽他:“那你这个谷主当得可真心酸,这东西还得顺。”
晏珣挑眉:“那你别看。”
谢厌耸肩,当真将目光移开。
晏珣抖了抖腿,手指划过虚空中的这些名字,好半晌,才翻到“坠坠”这两个字。
“你为什么不给他取一个好听且正经的名字?”晏珣问。
谢厌敛下眸光,语气平平:“他叫什么名字是他的事情,为何要我取?”
“啧,他籍贯在蜀地,你俩这么巧,竟然是老乡?”
“于我和他而言,这天这地,无处不家乡。”
“啧。”
谢厌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得晏珣好生无趣,干脆合上卷轴,掏出一把瓜子磕起来。
不多时,灞陵台大比黄字组武试开始,遵循神都惯常的干脆作风,上台主持比试的长老第一句话,便是报出第一对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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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的名号。
是神都学子对战神都学子。
这是诸多外来参赛者乐于见到的画面,自家人打自家人,谁赢谁输,都不占他们的名额,看得乐哉。
今年报名参赛黄字组武试的共一百六十人,神都学院低年级弟子与外来者各占一半。
第一轮比试,将淘汰去半数人;第二轮过,剩余名额只有四十;第三轮再次砍半,今日的赛程便结束,但这并不意味着二十名在第三轮中获胜的参赛者,都能出现在明天的比试台上。
——由论道台数名授课先生组成的评委团,会综合这二十人的三场比试,进行打分,按得分高低,刷去排名末尾的四人。
如此种种,于那些想趁此机会获得入学神都资格的人而言,比赛制度充满残酷,输掉一场便遭淘汰,想要第二次机会,那么明年再来。
当的一声,铜锣敲响,台中比试开始。
是一名左手持刀的女孩和一个手握双剑的少年间的对战。
女孩身材娇小,这重十五斤、长七尺的长刀与她形成鲜明对比,无风,但真元激得春梅红的衣摆猎猎飞扬。那双剑少年亦然。
开场时刻,两人皆小心谨慎,隔着数尺距离缓步试探,但当绕场半周,手持陌刀的女孩倏然折身,手腕翻转,自下而上挑起刀刃。
对面之人登时错身,右手剑横过当空,格住挑上来的刀刃。
两把兵刃一触即分,双方各退二尺,撞散的真元重新凝集,女孩长发起落,眸眼凛然。
观众席上,谢厌从晏珣手里抠出小半把瓜子,咔嚓咔嚓嗑了好几颗,半眯起眼睛评价:“这女孩儿不适合长刀,她该拿短兵,姑苏寒山派的双剑就很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