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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不长生
雪清境掌门原江沉入长生境,引得四方皆震,各色人各色心思,各路人马各有行动。
中立区扶疏城,太玄山上深雪依旧,山长上宫攸于霜水澄定召集四院长老,共议如何平定天下局势。
青州金陵,少年天子挥退殿上歌舞,传旨命印山痕入宫,新账旧账,一并清算。
建州□□城,北武皇帝正与身旁一众大臣商议是否开启国库,向那位长生境的仙人送去贺礼,以示友好。
四处议论纷纷,神都学院论道台的风向一夜忽变,欲拜入雪清境的人较之以往,多出不知凡几。位于学院南边的藏书阁,倒成了少有的清净之所。
剑无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藏书阁内,寻找与谢厌有关的记载。
此前他从没往这方面思考,如今回想起来,与谢厌来往之人,皆是陆地神仙境界的高手,他师从高义之辈,自身又见多识广,不管是悬剑山庄,还是寒山派、都红台,抑或别的什么门派,他们的武学,俱是随口道来、意味颇深。
这样一个人,怎会是无名之辈?
但……剑无雪在此地找了几日,竟是没发现任何一本关于谢厌的传记。
无人为他著书立作?
可连狂花一刀那样无甚出彩事迹、仅因修行迅速而成名的,都有人写书做文章吹捧,谢厌竟是,在这浩瀚书海中,找不到星点属于他自己的笔墨。
剑无雪不太相信,往悬浮在册的追踪符扫过一眼,去往下一排书架。
距离谢厌消失在剑无雪眼前,已过去整整五日,他能探查到那人仍在蜀山,可寻不见具体位置。想必谢厌回了曾经的隐居地东风一梦遥,那处又设有某种阵法或结界,是旁人不能接近。
是以剑无雪挂了张符纸在身侧,时刻能够查看——他不信谢厌能在那待一辈子不出来。
剑无雪如今所在,陈放的是野史杂记,这已是第三次来这片区域,偶然扫过一本谁谁与谁谁谁不得不说二三事时,脑子里兀的闪过一丝光。
——虽然没有关于谢厌本人的传记,但他的师父们,皆是名人。在那两位的相关记载中,是否会有一二与谢厌有关的笔墨?
思及此,剑无雪登时折身,往名人传记的书架而去,将所有江栖鹤、陆云深相关记载取下,抱到一旁桌案快速翻阅。
剑无雪看书的速度向来快,不到半柱香,便翻开第四本,又过一些时间,终于在某个犄角旮旯,看见一行“某年某月暮春,于花间偶得一婴孩,因啼哭不止,取名为厌”。
这个瞬间,他打心底里对这两人感到不喜,怎么能因这样的事情,就给谢厌取这种寓意的名字?这些人真是任性散漫!
几页过后,字里行间又提及最千秋,说江栖鹤、陆云深,还有他们的一个朋友,一同养育这两个孩子。如此一观,谢厌与最千秋竟是一起长大,形如竹马。
桌案后的少年紧抿了唇,心头很酸。
谢厌的过去,他一无所知。谢厌曾因什么开心,曾因什么难过,游历可有吃过亏,修行是否吃过苦,所有的所有,自己不仅不知晓,还有个旁人陪在他身边,并参与其中。
剑无雪难受极了,心想若是他能几千年化形该有多好,赶在谢厌之前变得强大,寻得他、照顾他,让他早早地属于自己,同他一起高兴、一起悲伤,不令他生出想死的念头。
但晚了,谢厌已经成为谢厌,怎么说怎么做,都已经晚了。他只能是剑无雪,被谢厌……抛弃不要的剑无雪。
剑无雪不由垂下眼眸,但心思瞬转,他又想,最千秋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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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厌一起长大,当是知晓东风一梦遥位置的。
可最千秋此人,看人的眼神太有深意太毒,稍有不慎,便会被看穿心思;这人还爱话里藏话,难免不会对谢厌暗示明示些什么。
而如今,谢厌对他不过是成人养幼崽的感情,并非挑明他心绪的最佳时期,想要牢牢抓住谢厌,须得循序渐进、徐徐图之。
这时,剑无雪脑海中又莫名跳出一个名字——晏珣。
谢厌亦与晏珣交好,说起来,当初谢厌从东风一梦遥将明寂初空取出,还是让晏珣帮了忙。
晏珣定也清楚东风一梦遥所在方位,与进入方法。
想到这一点,剑无雪眼神一亮,立刻合上书卷,自桌案后起身。
不过这些弥散在神都学院藏书阁中的所思所想,离蜀山深处的东风一梦遥太远,里面的人压根不知不闻。
重山层林之中,接连不休数日的雪终于止歇,草木花石,素裹新妆;又逢朝阳初破云,浮金灿灿,暗香幽来。闲心寻访,是白梅堆白雪,淡饮半杯思量。
谢厌站在残梅新雪之下,慢条斯理喝完酒,将杯子往后一抛,轻整衣衫,掩面打了个呵欠,打算回榻上好好睡一觉。
折腾了一宿,破晓时分又有了意外发现,着实耗费心神,然睡着不过二三时辰,东风一梦遥竟有客来访。
来者不是别人,上林谷谷主晏珣是也。这厮不仅自己来,还带来了一个人。
——最近这段时间都不想见到的,根本不是十七岁的少年,而一个是三百三十五岁的小老头的,剑无雪。
虽然比起他这个三千岁的老不死来讲,三百三十五岁不过是个小崽子,但谢厌心情不好,不爱再称这人为少年,甚至还想把人踹出去。
但那蠢货晏珣,见得谢厌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愿起身,竟然带着剑无雪将东风一梦遥里里外外参观了一圈!
最后,自然是参观回他的房间。
两个人跟两尊神似的,一左一右,杵在他床边,旁若无人说话。
“这里的阵法你懂了吧?若有不懂,便来问我,随时为你解答。”
“多谢晏谷主。在下心中的确有些疑惑,不知东面那间小木屋,是何作用?”
“那个啊,是厨房,不过不常用,我估摸着里面积灰已有几尺,是以没带你进去。怎么,你有……”
“兴趣”二字还没说完,晏珣就挨了一枕头。
只见谢厌面无表情从被子里爬起来,手还保持着抛掷姿势。
“噢哟,谢大公子终于肯起身了?”晏珣故作惊讶模样。
谢厌瞪视他,蹦出个冒冷气的单字:“滚。”
晏珣厚着脸皮,把脑袋凑过去,冲他笑:“小时候没练好,不大会滚,谢大公子示范一个?”
剑无雪不太见得有人靠近谢厌,尤其是只穿着里衣的谢厌,不着痕迹走到两人中间,将晏珣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