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池长剑一展,直追而上,手中剑挥了三挥,将那三道劲气劈散,足尖一点,剑光左右排洒,将挡路的人逼开,目标牢牢锁定在那胖女人的身上。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么多人不要命的救那女人,那女人在这凌云寨必定地位崇高,为了不必要的伤亡,那么就必须先拿下这个人再说,而且经这两轮的比试,她也看出来了,这凌云寨的人个个武功不弱,双拳难敌四手,若是让他们联手起来对付她一个人,那么她也讨不了什么好。
有三个人冲出来挡在她的面前,只见这三人一个手拿双刀,一个手执画戟,还有一个则拿了一根狼牙棒。
这三人皆是长得黝黑壮实的虬髯大汉,只不过一个瞎了左眼,一个掉了一只耳朵,另一个从额头的正中间有一道深深的刀疤笔直延伸到下巴,将左右两半脸呈对称形切成了两边,再配上他们袒胸露乳的姿态,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狰狞恐怖。
只见那个手拿狼牙棒的汉子挥了挥手中的武器,龇牙咧嘴道:“好小子,连我们的大姐都敢伤,爷爷今天非把你的脑袋拧下来不可。”
凌汐池抿紧了唇,冷声道:“你们最好乖乖的给我让开,否则不要怪我剑下无情。”
“岂有此理,臭小子,你如此狂妄自大,今天爷爷饶你不得。”她的话音一落,右边的那个手拿画戟的大汉便瞪大了他仅剩下的右眼,手中的画戟一横,摆出了一个就要进攻的姿势。
“慢着!”
就在这时,一个不大却很威严的声音冒了出来,凌汐池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长得又高又瘦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声音不急不缓道:“老九,十二,十四,退下。”
明明那男子的声音不大,也没有什么气势,可那三名趾高气昂的大汉一见到他,便全部都垂下头来,虽不甘愿却还是乖乖的退到了一旁。
眼见这人其貌不扬,却有如此大的威信,凌汐池不由得也就多看了他两眼,这一看才发现那人长得怪异无比,只见他两边的颧骨高高鼓起,额头有些突出,眼睛极小,鼻子又极高,两只大大的招风耳,再加上那稀稀拉拉的头发和一大把的长胡子,怎么看怎么奇怪,可是他的眼睛中,却闪着睿智的光芒。
唐渐依扶着那胖女人缓步走上前来,看了凌汐池一眼,眼神隐带了一丝幽怨:“易修叔叔,你小心。”
那叫易修的男子微笑着朝她摆了摆手,转过身来恭敬的向凌汐池鞠了一个躬,表情更是礼让有加,客气道:“在下凌云寨蒋易修,敢问小兄弟刚才使得可是仙霞功,你是仙霞师太的传人?”
凌汐池点了点头:“在下正是。”
“唉!”蒋易修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她背上的剑匣上,又瞬间收了回去,道:“原来是仙霞师太的高足,难怪有如此功力,那我们凌云寨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了,小兄弟,你要杀便杀吧,只是不知我们凌云寨如何得罪了这位小兄弟,竟惹来今日这般横祸。”
凌汐池还没来得说话,便听见蒋易修身后那个掉了左耳的汉子不满的大叫了起来:“三哥,你怎么能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等到二哥,四姐,五姐他们回来,我不信,凭我们自家兄弟的力量还宰不了这个臭小子。”
凌汐池叹了一口气道:“我今日上山来,并非来找麻烦的,只是听唐姑娘说你们这里有震雷镖局的一个镖师,这个镖师对我们而言很重要,希望你们能让我与他见一面,只是没想到一上山便动起手来了,你们不肯让我们见那镖师,莫非沈家的灭门惨案与你们凌云寨有关系?”
唐渐依怒道:“胡说,沈家的事怎会与我们凌云寨有关系,我早跟你说了,沈行云不在我们凌云寨,况且那震雷镖局的镖师一看就不是好人,一早就叫我娘砍了扔下凌云峰了,你要见他自己去悬崖下找吧!”
凌汐池脸色一变,正待细问,却见蒋易修向唐渐依一挥手,示意她不要说话,慢条斯理道:“小兄弟,你口口声声沈家血案,恕在下冒昧问一句,你与这沈家有什么关系?”
凌汐池朝沈桑辰招了招手,待沈桑辰过来之后,摸着他的头道:“不瞒你说,我曾受我师父所托,替沈家照看一物,这个孩子便是沈大侠的儿子。”
蒋易修的目光落在沈桑辰的身上,眼神微微一变,问道:“小兄弟,你真的是沈行云沈大侠的孩儿。”
沈桑辰本来听见他们说震雷镖局的镖师已经被杀了,正难受至极,现在一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顿时红了眼眶,含着泪点了点头:“叔叔,那个镖师真的已经被你们杀了吗?那他身上有什么东西,他有没有说我爹在哪里?”
蒋易修眼睛一转,看向了凌汐池:“如果我们将所知道的都告诉少侠,少侠可愿给我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蒋易修!”这时那个拿着狼牙棒的中年男子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蒋易修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平时窝囊也就算了,我告诉你,我们凌云寨个个英雄好汉,就算只剩下一兵一卒,也绝不会像你这样对着人像狗一样摇尾乞怜。”
凌汐池看了那男子一眼:“迂腐,只会逞匹夫之勇有什么用。”
那男子听了她的话,一把扔开蒋易修的衣领,怒道:“我**受够了,自从来到凌云寨,这十多年来,哪一天我们不是过得偷偷摸摸的,连**那打洞的老鼠都不如,我早说过,要不就冲出去与那奸贼同归于尽,死得轰轰烈烈也比在这里苟且偷生等着别人找上门来强,好好,你们窝囊,说什么从长计议,都死到临头了还从长计议个屁,老子再也不想过这种生活了,与其等别人找上门来,不如我现在就下山去宰了那王八都不如的东西。”
那男子是个火爆脾气,说做便做,扔下蒋易修便往外冲,却被另一个男子一脚踢了回来:“老十,你发什么疯,现在是你逞强的时候吗?今天是大姐的生辰,你再说这种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唐渐依似乎也没有见过那男子发过这样大的火,疑道:“十叔,你刚刚在说什么?什么奸贼?那震雷镖局的镖果真是送给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们所有人今天都怪怪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那被她唤作十叔的人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抓了抓头,道:“依儿,没有的事,十叔什么时候瞒过你了,不是有什么都第一时间跟你说吗?”
唐渐依急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