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后,杨三一脸疑惑,依旧满脸不解,他将目光投向了自己二哥杨彦迪。
“此信乃是从感恩县所得,此前,吾等不是掠夺了感恩县板桥港吗!此信便是从一海商所得。”杨彦迪笑着言道。
“没想到崖州竟已有黎人起事了,就连感恩之地海商也已闻之。”杨三却是感叹了一句。
“感恩、昌化之地黎人众多,崖州黎人起事,此两地自然很快便能获悉消息,而对于吾等而言,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二哥的意思是说……?”杨三看向了自己二哥杨彦迪,目光之中顿时闪烁着一丝激动。
“不错!”杨彦迪连忙点头道:“崖州自古乃是琼州南端海商云集之地,若是能够趁机大肆掠夺一番,必能收获甚多!如此待到吾等回转龙门岛后,必能打造更多舰船,招募更多水兵!”
杨彦迪言及到此,也是意气风发,激动不已。
他等多次劫掠琼州府各港,然均因无精锐陆兵,很难击破鞑子驻守城池,每次只能劫掠城外各里、各村一番,便得打道回府。
而这次,如此良机,他等怎能错过。
…………
也就在杨彦迪与杨三兄弟预谋率船队劫掠崖州之际,远在崖州东北的万州州衙。
知州陈瑾望着底下的吏目、游击、千总、学正等一种官员,心中万分纠结。
就在三日前,他便接到了崖州知州梅钦的求援信。
依照朝廷惯例,若是临县州求援,身为县州主官若是不派兵救援,只怕会被弹劾见死不救,而若是派兵救援,万州却将陷入危机之中。
要可知,这万州处于五指山东面,黎峒众多,生黎也多,眼下万州营不过五百余人,驻防各墩防备海寇与黎人都困难,又哪有援兵驰援崖州。
“哎……还是派兵救援吧!唇亡齿寒,这道理本官还是懂得!”知州陈瑾不由轻叹一声,最后还是决定派兵救援。
知州陈瑾乃辽阳汉人,属汉八旗,鞑子铁杆,他自是明白崖州乱不得,更不能被乱民所攻陷,否则,临近万州等琼州府南端各州县将皆会被乱贼所攻陷。
的确,鞑子自攻占琼州府后,将大部兵力皆都驻守在北部府城周围,而南端,仅有万州营、儋州营与崖州营三营。
这三营战兵均不超过五百,就算加上乡勇,三州总兵力也不会超过三千。
毕竟,不管是崖州、亦或是万州还是儋州,民户因连年战乱,早已不复从前,城内多则三四千,少则一两千,比之大陆其他州县,简直不值一提。
“诸位大人!本官已决定派出万州营驰援崖州,崔游击,此次就由你率万州营四百余人前往崖州,时千总,城防与各墩防卫,便交与你了!”
“是!”千总时国用即刻一喜,立马站出来应道。
另一边,游击将军崔天福却是一脸愁容,满脸苦涩。
而后,他脸色难看,不禁看向坐于其上的知州陈瑾道:“陈大人,本将以为,万州营不可扇动,若是再有曹君辅这等逆贼,万州营恐危矣!”
“不错!陈大人,还请三思而后行呀!”此刻,坐于右侧的万州吏目这时候也站出来附和崔天福之言道。
万州吏目乃是本地人,相比陈瑾这个辽阳人,他属于地头蛇,自不愿将兵力调往崖州,万一万州营损失惨重甚至被逆贼全歼,万州岂不是会落入逆贼之手,到那时,他等富贵便到头了。
“是呀!陈大人,吾看还是报督抚,请调援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