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冷笑一声,当即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往城外大营而去。
…………
此时,南宁城内,一府邸后堂之中。
线国安与于时跃左右分坐着。
提督马雄坐于左侧其下。
“总督大人,吾等不去亲迎征东将军也就罢了,怎还让其随大军驻扎城外呀?”都统线国安皱了皱眉头,拱手对于时跃道。
“线都统,本督知道,那平西王乃尔故人,然本督可是代表朝廷,他这位平西王在云滇之地耍耍威风也就罢了,然此地乃是广西,他这位征东将军可管不着本督。”
于时跃不咸不澹回了一句,又撇了一眼线国安,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何况,朝廷也并未明确下旨让本督听命于他!怎么?莫非线都统很想听他命令不成?”
“总督大人,都统大人并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说,吾等虽无需听命这位征东将军,然平西王毕竟乃朝廷任命的主帅,何况还兵多将广,你说这万一闹至兵变,一发不可收拾,岂不是……”
“够了!马提督!尔乃广西提督,怎能处处为那位平西王说话……”
“报……启禀三位大人,府外来了一队兵马,领头大将手持平西王征东将军拜帖,说是奉命请总督大人与都统大人至城外大营议事!”
听得下人汇报,三人尽皆一愣。
然很快,总督于时跃就不慌不忙言道:“这是要摆鸿门宴呀!哼,本督可不是刘邦!”
“去!立刻回复那人,就说本督准备准备,即刻就去!”
“总督大人……不可呀!”一听于时跃应下前赴大营,坐在一旁的都统线国安顿时慌了,他即刻站起来阻止道。
然于时跃似乎心意已决,当即冷哼一声:“哼!线都统,为其说话的是你,阻拦本督的也是你,你究竟想干嘛!”
“总督大人,线都统恐怕是担心那位征东将军另有目的,那位邀总督大人与都统大人前去,却唯独漏了下官,只怕……!”一旁,提督马雄又道。
还不等提督马雄把话说完,于时跃撇了二人一眼,并未再说什么,当即甩袖而去。
待于时跃离开后,提督马雄眉头紧锁,对都统线国安道:“都统大人,这于时跃果然不上当,怎么办?”
“不急!刚刚本都统试探这匹夫,发现这匹夫果然对朝廷遣派的这位平西王不满,如此吾等倒是可借此……扳倒咱们的这位总督大人!”
都统线国安摆了摆手,似乎早有定计。
…………
果然,不久之后的大营议事,双方闹得不欢而散。
伪清广西总督于时跃根本不给平西王吴三桂好脸色,直接拂袖离开了大营。
而吴三桂也是怒不可及,当即下令,将城内原本囤积给大军使用的粮草与辎重提前悉数扣下,而后于翌日清晨时分,拔寨而去。
大军一路东行,沿途各县,吴三桂皆都是以“武力”强行令主官征集粮草金银,广西各府州县主官,为此苦不堪言。
与此同时,伪清福建总督李率泰也在上奏“朝廷”后,开始发兵攻南澳。
一时之间,泉州港口码头,千帆林立,兵卒火炮不断被装上舰船,福建外海局势骤然间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