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本千总散开!”
“杀!”
陆霆一把拨开了眼前盾牌,手提明刀,砍掉了胸口箭杆,再次杀向了攀上城墙的鞑子。
…………
南门数十丈开外。
崖州参将郑澧率五百多战兵快速向南门而来。
“快!快!跟上!跟上!”
“驾!驾!”
这时,一匹快马飞奔而来。
“是南门传令兵!”
“报……启禀参将大人……南门……南门……!”
“可是鞑子在攻南门?”
不等斥候话落,郑澧立刻道。
“是……是……陆……陆千总……千总快坚持……坚持不住了!”
这一刻,斥候急得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
“所有人!快!随本将速速增援南门!”
“快!”
…………
数个时辰后。
南门,城墙上,尸体堆了一层又一层。
鲜血混杂着各式兵器散落在尸体周围。
参将郑澧此刻正坐在一石头上,提着明刀,听着麾下亲兵的禀告。
此时此刻,他的盔甲早已被砍开数道口子,胸口与背部也插了数根箭失。
好在他穿了一身铁制札甲,再加上其内还衬了数层丝绸,如此,这才没有让他伤到要害。
不过即使如此,此战,他所率的五百多崖州营精锐战死二百四十八人,重伤五十七人,其余人也都各个带伤。
而陆霆麾下四百余人,几乎全部阵亡。
而鞑子一方,也留下了一千多具尸体,受伤者更是不计其数,伪清总兵马宁眼见南门久攻不下,又见一支千余名的明军兵马朝其中军大营杀来,吓得慌忙撤退。
然面对这支增援的精锐战兵,伪清总兵马宁数次让人断后,却终究没有逃脱被俘获的命运。
原来,这支增援的兵马正是秦明从雷州府府城派遣而出的援兵。
他等一路坐船而来,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
领头的是一名郑氏铁人军战兵,此前乃琼州密营一员。
而这一次,他所率的一千余名援军,有半数是秦明召唤而出的明军精锐卫所兵。
秦明假作是从琼州派出的援军,一经召唤后,便立刻坐上水师舰船,朝寇林港而来。
…………
也就在遂溪攻防战以明军惨胜而告终时,遂溪西南不远的乐民卫所城内,此刻一场争议也在进行着。
伪清平西王吴三桂率军与杨威所率先锋大军汇合后,并未立刻进攻雷州府府城,而是就地驻扎。
其原因也很简单,军中仅余两日粮草,大军根本不能开拔。
而后方从钦州运出的粮草又迟迟未到,虽然这一路,大军也“抢掠搜刮”了数十石粮草,可这对万余大军而言,依旧是杯水车薪。
“报……”
“启禀王爷!探子回报,雷州府府城又有明贼援军抵达!”
“什么?这似乎是第二波援军了?莫非明贼将琼州所有守军都调过来了不成?”
“王爷!当下决心了!吾等是撤?是攻?”
“是呀!王爷!末将认为不如直接攻打徐闻与海口所!”
“对!既然明贼守雷州府府城,那势必徐闻与海口所防守空虚,可攻占这两地,一来可获取粮草,以供大军食用,二来亦可伺机攻琼州府府城!”
“不错!琼州府府城乃明贼老巢,攻其要害,必能使明贼方寸大乱!”
……
众将各抒已见,此时坐于上方的吴三桂却是沉默不语。
片刻后,他扫视众将一眼,即刻道:“众将听令!速回各大营,收拾好行装,大军即刻开拔,撤回廉州!”
“再有,遣人通传遂溪的马宁,让其即刻回援廉州!”
“什么?回廉州?”
“王爷!不可呀!”
“如此撤回廉州,先不说有损王爷威名,也不好向朝廷交代,就是大军无粮草,消息一旦传出,只怕……”
“夏将军所言极是,王爷!此次吾等若是撤回廉州,朝廷必定……!”
“那又如何?雷州府府城明贼显然有了防备,吾等此去攻城必然撞得头破血流,与其如此,不如就此撤回廉州。”
“毕竟……”
“报……启禀王爷!广西提督马雄率五千援军,护送了一支运粮队支城外。”
“哦……马雄来了?来得还真巧呀!”吴三桂哦了一声,随即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