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缘心离开华阳宫已经几个月了,在钦越的陪伴下,尊崇曲妃娘娘的吩咐,也是一路往西行。
现在已经是三月天,天气回暖,冰峰消解,冬雪融化,冰河解冻,春回大地,莺歌燕舞,鸟语花香,流水潺潺,一幅幅美景如画,一份份心情如诗。
蜻缘心和钦越来到了一个山谷里,谷底幽草青青,杂花四野,草药丛生,蜂围蝶阵,微风拂面,清香缕缕。山谷幽深处,一汪碧绿的潭水犹如翡翠,清澈明朗,在微风之下波光粼粼,涟漪荡漾。
缘心一见绿色潭水,欣喜万分,喜笑颜开,一个健步如飞,轻柔起舞,弄碎清影,在缥碧的水面点点如蜻,轻纱裙袂在幽谷之中缓缓漂移,如带如烟,轻柔如风,博人眼球。
钦越在宫中住惯,从未见过如此自由,如此自然之人,必然被缘心的天然之美所吸引,眼露欣赏之色,毫无保留。
缘心玩耍之心久久并未褪去,钦越欣赏之色从未消失。
缘生缘灭,皆有定数,情来情往,皆成因果,蜻缘心玩耍之时竟然不断想起在青鸟山桃花林湖中的情景,画中潇虎背熊腰的背影定格脑海中,挥之不去。
“啊……”缘心突然大叫。
缘心在水面玩耍正值开怀,抑制不住自己的愉快心情,来到了潭水最为幽深之处,正单脚踩水面,身体前趋下压,准备俯身撩水之时,一个男子突然从水里探出头来,双手呈捧握状,揩拭着脸上的水,缘心惊得一大叫,连忙起身后退。
缘心定睛一看,这脸好像很面熟,正要开口问什么,男子说话了:“你叫什么?我有这么吓人吗?”
“阿石?不……不……画中潇?”缘心惊讶,心情放松了许多,脸色突然和悦起来,轻踩水面,朝着画中潇款款而来。
画中潇使劲擦着眼睛,眨了又眨,盯着缘心看了又看道:“是你,缘心?”
此时,画中潇眼中的蜻缘心:明眸皓齿依旧,大眼细眉如初,纤细腰肢未改,活泼开朗依然,只是多了几分温柔和忧愁。
“缘心,我好想你呀!”画中潇脱口而出,害的缘心面色微红,不知所措。
“哎呀,我是说我们都好想你呀!”画中潇说着话半个上身露出水面,赤身裸体。
蜻缘心羞得面红耳赤,无处躲闪,便快速转过身道:“你干什么?你……你……你无聊……”缘心生气又懊恼,又像在撒娇。
“喔喔……对不起,我一激动……”画中潇连忙解释,又将身体潜入水中,话没说完,缘心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下圈圈波纹,荡漾回环。
画中潇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游到岸边,穿上衣服,急匆匆朝着向阳处跑去,傻里傻气,四处眺望,寻找着蜻缘心。
原来缘心躲在一个石头旁边,气呼呼的,撅着嘴巴。
“唉!你生气啦?我不是故意的啦!但是总的来说,这下子你可要对我负责啰!”画中说着笑嘻嘻地朝着缘心做了一个坏坏的表情。
缘心不理不睬,充耳不闻。
“我这冰雪肌肤都被你窥视了,别想抵赖。”画中潇撩了撩头发,躺在青草上。
“你这人怎么死性不改啊。”缘心转过头来呵斥道,睁大眼睛,黑亮亮,圆溜溜。小脸通红,羞涩之色表露无疑。
“之后你去了哪里呀?”画中潇郑重地问道。
“去了张家庄,而后便是华阳宫……”缘心说着自己的经历,时而平静,时而迷茫,时而惊恐。
画中潇听着缘心的经历,心里的怜惜之情油然而生,保护缘心的心情幽深而绵长。但是,面对缘心的诉说,自己却不知如何是好,危险之时,自己没能伸出援助之手,觉得自责又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