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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努这猫,刚出生才小拳头那么大个儿,一粉团,就被母猫老娘弃在了筑家塘小菜场后头的五金店门口,硬要生拗,也算是和李鸢有点儿同病相怜的意思。努努最惹李鸢怜的,在它明明被弃过,却总是对别人的亲近很懵然不设防,对威胁偶尔会浑然不觉。安心放它白天出去散逛,是自己和林以雄时间不允许,信筑家塘没坏心眼儿的人,信努努长这么大总能分清楚点好歹。
李鸢后头才想抽自己个大嘴巴:都是条命,养不好当初就别逞能要养。
“哎哎小鸢啊!”顾奶奶颤巍巍支起身,指指手边一门洞,门洞里一辆燃油助力车,“骑我家老三那个追,没上锁呢一拧就跑!”
旁边一跟着乘凉的络腮胡子老头愤慨地直拍大腿,眼瞅着大腿根上浮出个漂亮的掌印,“唉呀现在人心都黑掉了,这还没夜里睡觉呢,就出来偷猫偷狗的,净干这些个损阴德的事儿!”
“是说啊!猖狂的不得了,逮着不给他手打断!”另一个跟着附和,嘴巴直撇,皱着眉毛看李鸢撂下自行车,两步过去一脚跨上那台燃油助力,试了试高度,拧了拧了离合加油,“嗡”荡出一声响,“别追啦,这些人都跟耗子似的一溜烟就没影了,精着呢!”
“报警,不报警有什么用啊?”
老头不服:“报警有狗屁用,你看谁管!“
李鸢没理,回头看了看站着喘着的彭小满,抬下巴比了比后座。
彭小满站着没动。
“那你帮我把车推回去。”耽误不起功夫,见他没说话,李鸢转回身:“谢了,等我回来再找你拿车。”
他这话很普通,但没来由得有了诀别的意思,彭小满相当戏多的在里头听出一股子FLAG的味道,就跟抗日神剧里“等仗打完了我就回老家结婚”似的,预示此行必定凶多吉少,有去无回。彭小满站在原地被自己脑补得后脊梁一凉,书包一撂想也没想,两步蹿上前拽住了李鸢的衣服,抬脚也跨上了车。李鸢油门加满正要撒手,锁喉似的,觉着衣领被猛扯着一紧,重心跟着往后一沉好险没撑住,“你——”
“帮你啊!”
“我——”
“快快快那男的前面左拐你先走起来再说!”
说着像拍马屁股似的拍了把车屁股,就差没喊声“驾”。
彭小满和他挤在块儿,骑猛了往前一冲,人自然就往李鸢的背上贴。高是有高的好处的,能把人遮得严严实实,除了必要的挂在腰上维稳的两只手,其余的一点风也吹不到,看前面的东西,还要尽力抬一下屁股。李鸢是头回骑这飞车党的玩意儿,速度提不上多快不说,噪音还大,外加车体死沉,左右不稳就觉着要倒。彭小满在后头跟着一并悬心吊胆,李鸢猛一不熟练地急拧了刹车,就忍不往李鸢腰肉上掐。他人精瘦,没什么赘肉,便就连着肋巴骨一起被彭小满掐。
被等红灯的私家车们逼停,到了没忍住,李鸢“嗯”一声闷闷地叫唤,目视前方紧紧锁定着着五六十米开外那个男人红绿灯下五彩斑驳的光头,“你......抠你自己行不行?”
“哦对不起。”彭小满反应过来,撒手举高叠声道歉,坐直了身子越过李鸢左肩伸头看了看,凑回去问:“就......就这么生追能追上么?”
“目测不行,回民路和银河公园交界那儿二十四小时二十小时堵,他走我们前面肯定追不上,堵上一小会儿就不见了。”
“那!”
“绕路。”前面的私家车动了,李鸢连忙跟上,生怕落下一毫一厘,“我看这人是猫狗市边上的,他衣服上那文化衫上印着御座兰亭,八成是工地上的人晚上歇班出来搞私活的,从银河公园里绕在清河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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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他。”
“边追你都能边看见?!”确认似的又看了看那愈发小的背影一眼,隐隐约约觉着那人背上是印了几个字:“你这侦查能力不去公安学校多亏啊。”
“长了眼就能看出来。”李鸢向左调转方向,预算着沿湖周小路穿过银河公园。说完冷不丁回头看了他一眼,这节骨眼上,还能牛`逼坏了的睨了彭小满一眼。
所以这话彭小满没接,接了就是自打脸。
晚风凉月,银河公园不大,但历史有些,南宋一不甚出名的文人衣冠冢,就立在这里。这里一年四季都静,不挨着大马路,鸣响被消解阻隔,狭窄的小径一侧挨着丰盛稠密的草木,一侧挨着一方正长着田田荷叶的芙蕖塘。这个点儿散步的人最多,三两并排阻着道路,逼得李鸢黄花鱼似的溜边,侧着点身体重心飞快地骑。引擎声儿甩在后头,累赘一般被利落地抛下了,仿佛跟不上车。
彭小满被环境染,心弦倏然松了一寸,水光树影。李鸢身上的有股味道,肯定不是难闻的味道,是和软的香,嗅进鼻腔里还有些微微的发凉,像薄荷脑。彭小满忍不住去分辨,这股气味究竟是来源于李鸢的发间,还是李鸢的衣间,想着反正对方也看不见,索性凑近嗅了嗅。
晚风拂过两侧耳垂,招来一阵清淡的芙蕖气味,在混淆的条件里,彭小满闻出李鸢发间的香味偏甜美且有一种果实类的微酸,恐怕买东西不太会挑,很没常识地随便拿了个女士香波就回去用。
再去轻轻闻他的衣领,鼻尖蹭过李鸢后颈挂汗的皮肤。
衣领里有汗味,发凉的香味也明显。彭小满单纯得好奇,似乎也意识不到这样的举动有多暧昧逾矩含混不清。也正因为无知无觉不做出未雨绸缪的意料与防范,等到发现某些东西意外地柔柔滋生了,后来才无法消解。
一对儿老夫妻走在前头突然横挪,李鸢猛然按了刹车,一个急停。
彭小满一头擂上。
“人行横道上骑这个瞎闯什么?!”老先生被刹车刺耳的摩擦声吓得原地一蹦,活像死里逃生躲了大劫,牵着老伴藕节似的肥嘟嘟的手肘子忙不迭地加快着步伐走远,“年轻人骑车都不看路是吧,不知道公园里人多啊!”
李鸢深知理亏,点头道歉又重新拧满了离合,回头看彭小满:“你没事儿吧?”
彭小满捧着下巴说不上来话,疼得嘴里正汹涌地分泌着口水。
“你是不是啃了我一口?”李鸢背手到身后摸了摸脖子,“.......怎么那么疼?”
“没有!”彭小满抬头,捂着嘴巴含含糊糊地瞪眼,断然否认:“我没啃你。”
“摸到牙印了我都。”李鸢歪头,搓了搓后颈。
“你、你赶紧追行不行?”彭小满咽了一口,闪烁其辞,手往前一指:“再不追人就溜没了哥!”
李鸢看着他不做声,右手拧满了离合,脚收回踏板支起了重心。再次发动前,才眼盖一耷笑了下:“你是狗么?”
话里有笑,所以不合时宜,但声音很小融进了风声市声里,所以一点儿也不突兀。
也不知道是李鸢他人品好还是天生空间思维高度发达,点儿掐得特别准。他这辆助力刚嗡嗡叫唤着爬了一截石子小坡上了清河路,偷猫那光头骑着电驴正巧就在四岔路口那儿拐了弯。清河路是支路,狭窄车辆稀少,那人正亮着夜灯迎面冲李鸢骑来。
“怎、怎么个行动?”李鸢停车蓄势,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前方,彭小满就像个帮派火拼前没接到任务通知的傻白马仔,他抬手扶着李鸢的肩膀,清了清嗓,低声问:“我该干什么?”
“你扶着车。”
“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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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他妈揍死他。”
骑车那光头心里正虚着呢,远远就看一大高个坐在辆燃油助力上虎虎生威地瞪着他,要是有个左青龙右白虎,宛然就一斧头帮帮主。光头本想我一低头一加油门蹿过去当没这茬算了,就算这小子知道自己干这个偷鸡摸狗上不了台面的勾当,到底也和他没一毛钱的关系,横不能活雷锋上身把自己扭送派出所吧?横不能是个便衣吧?
可还没等拧紧油门,就瞧见了李鸢背后坐着的彭小满,俩人照面这么一打,光头立马就明白前因后果了。反射速度快到离谱,差着两三米地间距猛按了急刹,马路上原地调转车头一百八十度,响亮地操了句带口音的脏话,撒丫子就溜。
“妈的还跑!”李鸢那哪叫跳下车啊,根本就是飞下车,车龙头一撂冲着彭小满嘱咐:“看好了!”
“哎你——”
不带个称手家伙事儿么?!肉搏?!
李鸢好歹一千五百米的体侧能跑三分零六,谦虚点说也是个半职业水平,加上手脚又长,逮个慌不择路龙头都扶不利索的偷猫贼,简直玩儿似的。彭小满猝不及防地重心一歪,好险没连人带车横躺上马路,于是连忙撑住车身,看李鸢没跑多远的功夫,伸手一勾拽住了车上的脏笼,施力,神乎其神地把人和车连拖带拽地扯回了原地。
脏笼上腥臭的味道很重,纱网上还团着一块块淡褐色的印记,像血又不像。李鸢忍不住更怒,抬手一胳膊肘猛怼在男人锃亮的后脑勺上,疼得他撒手放把,低头捂住脑袋嗷嗷呼痛。
李鸢扯他腿间夹着的尼龙袋,男人死活攥紧着不撒。
“撒手。”
男人被扯得身子直歪,正险凛凛地挂在车上,黢黑的两手也紧拽着袋口不放,活像是护着他家祖传的宝贝命根子。
“我让你撒手!”李鸢瞪着他说得一字一顿,一想着努努正在里头憋屈地嗷嗷叫唤,就恨不能一把开山刀上去竖着劈了这大光瓢,“别给脸不要脸。”
“嘁。”光头逞能耍狠似的歪嘴笑,满口灿黄,比苞谷地看着还丰收热闹,“毛没长齐的小逼崽子学人——唔!”
李鸢抬腿蹬上去,一脚给他踹了个五谷丰登。
光头倒不是不怕揍,是没成想李鸢这小子下手能这么干脆利索不打招呼,不设防地一下仰面翻下了电驴。尼龙袋脱手滚上了柏油马路,挡得一辆路过的私家车方向打得猝不及防,走远不算,摇下车窗响亮地草了句脏。
彭小满一旁看了,地撑停了助力车,趁光头捂着肋骨痛呼来不及站起身反应,小跑过去将尼龙袋抱在了怀里。彭小满一摸,才发觉袋口扎得特别紧,唯独在袋身上扎了三俩透气的小孔,作用不大,觉出袋里的货物明显在里头正极不安分地上下扑腾。
彭小满赶紧手忙脚乱地解开扎口,手拙得飞起,二话不说上了嘴,一并用上了后槽牙才生给拽开,啐了两口展开袋子一看内容——两只中华土狗,一只精贵的布偶,外加橙黄肥润的努努。崽子们一见着天光,皆仰头冲着彭小满嗷嗷叫唤了起来。
李鸢趁人爬起来地功夫,泄私愤似的,闷声上去又补了一拳一脚外加扬手呼过去的一巴掌。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那一掌落在了男人瓦亮的光瓢上,噼啪,肉贴肉地激出一声爽得人鸡皮疙瘩乍起的脆响。好比敲响了一樽罩在头顶的金钟。一波未平一迭又起,给光头疼得一时不知顾着哪头是好。
彭小满捉着袋子,被走过来李鸢扯着胳膊往助力车旁带:“上车,袋子拿好。”
“哎那这人?”彭小满转过身子指指身后:“就完了?”
你也办事儿也太雷厉风行四平八稳了要不怎么是班干部领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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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