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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开就开,巧在李鸢还就是个随身携带身份证的主。
没人订个标间就为在里头亲个嘴儿撸个管,彭小满可太明白这掷地有声地“开房”二字意味着什么了。约等于,他今晚得贞操不保,约等于,关系升级,他默认李鸢做他的“菊中贵人”。
但到现在,彭小满都没觉得自己就是个板上钉钉的同性恋。初一开始学会自慰,片儿也阅过不少,好歹也是个穿四十码球鞋站着尿尿十八年的人了,躺床上,张着大腿让人捅菊花,谁能毫不介意还美滋滋?说一点儿心里负担和障碍也没有,那纯属是扯淡。
可彭小满更多的是不在乎。他不怎么在乎一段关系里,地位对等和保留尊严的问题,不怎么在乎这行为是不是有违了伦常逾越了道德底线,更不怎么在乎别人知道了要怎么看,因为他清楚李鸢不会让别人知道。他更在乎自己在这段关系里,所能收获到的感受。
感受全部因李鸢而起。李鸢喜欢,他也就应该会喜欢;李鸢高兴,他也应该就会忍不住地高兴。李鸢觉得,干他,应该是件挺爽的事儿吧,蠢蠢欲动地想这么做,那他也就会毫不犹豫地配合对方这么做。不带目的,以你的意志为意志,想太多没用。
懒惰而又不用淘神费力地依附性心态,彭小满乐得自在。
李鸢拿着张房卡,站在房门口和彭小满对视,俩都有点儿手心冒汗,还有点儿懵。
“开门啊,别钱都付了你怂了。”彭小满倚在门框上,瞅着李鸢不动作,“幸好这家前台是个阿姨,换个二十多岁天天看腐小姐姐就完了,铁定能看出来。”
“我不是怂,我这是在顾忌你男性的尊严。”李鸢挑了下眉,“所以我特意找了远的,反正谁也不认识谁。”
“一百多块钱花出去之前你怎么不顾忌完?”
李鸢回答的还挺正经:“没花之前脑子煮开了,这会儿冷却的一点点。”
“哔”一声,刷卡进门,挺简洁大床房,还配了台电脑。
“有床有电脑有电视,不行就打游戏。”李鸢一把房卡插进房卡槽,抽风机就嗡嗡闹起了动静,“再蠢点儿,就把周末作业给写了,你——”
彭小满抬脚勾上房门,从背后紧紧抱住李鸢,手绕到对方身前捏了他小弟弟一把,让他没法儿伸手开灯。
“你是属傻`逼的么?”
李鸢不甘示弱地背过手捏了他屁股一把:“属你的。”
“我没尊严。”
李鸢一愣:“啊?”
“不是,嘴快了,表达有误。”彭小满呸了一口,又捏捏李鸢屁点儿赘肉都没有的肚子:“我不是说没尊严,我是说,跟你我没什么尊严不尊严的,你可以......不用考虑太多我这方面的问题。就反正,你想怎么样我都挺乐意的,你想那啥啥,我真的没意见,都成年了,本来也就迟早的事儿。”
“我——”
“当然我还是要强调!”彭小满觉得表达得不够充分,又把自己搞成了个**贱,于是立马抢了话头:“我不是骚不是浪更不是乐意被人捅,我就是单单纯纯的喜欢你而已,懂不?”
李鸢好一会儿没接话,把口袋里一直揣着的瓶润滑剂外加一盒避孕套掏出来丢上床。这是他和彭小满来开`房之前,上家乐福买的。收银台付款的时候,赶远了彭小满,摘了书包脱了校服,耷拉着眼皮儿悠哉递钱,愣是装了一副“老子身经百战万花丛中过”的模样,戏很足,其实牌子都认不全,还差点儿自己笑场。
“你先洗澡,左手别沾水。”李鸢叹了口气:“被你说的我脑子又煮开了。”
隔着扇磨砂玻璃,李鸢仰躺在床上,耳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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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哗哗的水流的动静,一边细细看着避孕套上的一排包装说明。
杰士邦三只装,更多爽滑加倍刺激,天然乳胶橡胶避孕套。
看到一半,李鸢突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转身打滚进床,陷在被子里。对着彭小满映在玻璃上的那个模糊的印子,兀自傻笑了半晌。
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要破处,人生第一次真枪实干的性`经验,和一个同班的男孩儿,还是他特别特别喜欢的那个,一下子渗到血液里的情悸和惶恐,不可名状,是口没法儿熟稔控制的真气,无处不涌动,从心脏循环到四肢末节。
李鸢被逼无奈想起了周文,想起差点儿没给他上了那次。他觉得人还真是挺贱的,说是原则的问题,其实根本和原则就不搭嘎,纯属就看跟谁。像他,和男的亲近甚至睡这事儿,换个对象,便毫无底线的感觉立马不同了。
彭小满对待这种事情的豁然,给了李鸢太大的无奈和惊喜。惊喜在,他不必压抑自己这个年纪星火燎原的性冲动,不会被人指责这是无耻下流的东西,和彭小满在一起,一起拥抱和亲吻都是不必瞻顾的本能,可以坦坦荡荡地丢给彼此,共享。
无奈在,彭小满的心态李鸢总觉得不对。
他希望再谨慎一点儿,不是因为不敢也不是在顾虑,而是觉得往后还长,可以日积月累,水到渠成;彭小满却比他步调急切,跟他自己说的似的,他不骚不浪又纯然外放,却会这样反复强调,不留余力地予取予求。
打个比方,这家铺子的小吃熨帖肚肠温暖心房,可他妈太好吃了,足以让人甄别和永久地记忆,可到底是个“三小”经营模式,含着隐患,向前看,被监管取缔是迟早的结局。所以要抓紧,一天三顿地吃个够。
彭小满勾着自己狠狠地亲着的时候,李鸢会觉得,他就是这个在拼命记住味道的食客。一旦有了这样的意识,李鸢就总会分心,会越过当下,直直想到未来的结局。天南海北,或者更惨。
再仔细想,他俩的关系本来就还没有来得及规划条条框框。
彭小满没说过,高考结束,你就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李鸢也没说过,高考结束,你留哪儿我就跟你在哪儿。
各自都有想法,都暂且觉得路未行到尽头,不必舍弃,谁都没办法承认自己没有点儿“人生得意须尽欢”,在有限的时间里互相激烈填补与抚慰的心态。都挺不负责任地觉得,现在能肆无忌惮地喜欢着就够了,说出来、越过线,就够算牛`逼的了,想那么远多矫情,多没必要,多累。
反正也没法儿结婚也不被认可。
反正只是高中。
经济都不独立就讲起地久天长?天真他妈给天真开门,也真够不成熟。
李鸢拆开避孕套的盒子,摩挲着纸袋包装的尖硬棱角,扯过了彭小满丢在床上的校服的衣袖,盖住眼睛,胸膛起伏,闻他遗留在上面的味道。
手机震了,李鸢手塞兜里盲按了接听键,拿到耳边。
林以雄在那头一嗓子:“在家呢吧?”
没,跟我男朋友开`房呢,这么说叫刎颈自尽,叫跳崖。李鸢面不改色心不跳,翻了个身,张嘴扯:“嗯,看书,你又加班?”
“加,你在家就行,说个事儿。”
彭小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了浴室,立马卧槽了,李鸢一身齐备,连他妈鞋都穿好了。
“我靠我澡都洗了,我连.....都洗了!你别告诉你老人家没兴致了要退房?”彭小满把手里的毛巾往他头上甩。
李鸢躲开毛巾,朝他舒张双臂:“先过来给我抱抱。”
“抱抱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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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做?”彭小满不动,歪着头看他。
“又抱又做。”李鸢干脆站起来,拉着彭小满松垮垮的裤腰把人往胸前一拽,从脸到脖子盖了一圈儿章,“但我要出去一下,等我回来。”
“哪儿?”彭小满摸着一脸的水印子。
“奶奶家。”
彭小满差点儿脱口就想说:哎你也有个奶奶啊没听说啊?幸亏及时收住,不然又得被当头蠢驴。
“好像心脏最近有点问题,叫我们回去有什么事儿要说,我爸走不开,打电话非把我套路过去。”
“心脏?”
李鸢在他脑门吻了一口:“嗯,老年人多多少少有一点心肺功能的问题的。”
“那你赶紧走,你也别还想着回来了。”
“我不。”
“你还挺不识好歹我操。”彭小满双手往他胸上一攥,“你走了我就去退房,反正你付的钱。”
“敢退你试试看。”李鸢被他攥的小鸡`鸡一跳,拍开他那俩咸猪手,“奶奶家离这儿挺近的,去了我就回来。”又凑到他耳朵边:“回来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你也稍微上网查点儿基础资料学习一下。”
“你给我赶紧走。”彭小满拿胳膊肘怼开他,“等回来告诉你什么叫高手速成。”
其实心里说:白他妈在浴室做那么多心理建树,《离骚》都快背完两遍了!
李鸢奶奶家在市委家属院,好在青弋就这么大地界,骑车过来一趟,十一二分钟的路程。遵林以雄嘱咐,收了他的微信红包,在门口超市给老太太买了点儿补品。
虽然不及筑家塘,但李鸢对市委家属院还是挺有感情的。林以雄李小杏都忙,小学的李鸢总被接来爷爷奶奶家过周末,有老爷子管控,老太太很少当长孙子面张口闭口说什么林家李家的昏头话。
李鸢小时候野,蔫坏,皮成了只猴儿,纯属给李小杏宠坏的那挂。老太太总买好了奶糖水果塞满李鸢一口袋,开好了电视调好了频道,把人稳稳安抚在沙发上坐着,再系着围裙钻厨房里烙饼。李鸢能老实住十分钟才有鬼,后脚跟着进厨房,一脚踢翻油瓶就跑,被老太太横着擀面杖满屋子追着打。老爷子遛弯儿回家,进门一看,把李鸢往背后一护,胸`脯拍的“啪啪”响:要打打我别打我大孙子!
又或是夏天,青弋西瓜上市,老爷子回回叫小贩送满一整蛇皮袋麒麟瓜供李鸢周末来吃。老爷子以前戴军帽,和当书记时的老部下一块儿又总被喊“老首长”,李鸢便偷偷记下,趁人不注意,拿挖干净的半只西瓜皮往他头上一罩,也没大没小地喊“老首长”,一辈子雷厉风行的老爷子,却从来不生李鸢的气。
原先,真是个不错的停泊良港,温煦,有味儿。后来搅上了太多说不清的人事,一迳阴沉复杂了起来,便变味儿了。李鸢楼梯口抽完了一支烟,才踩灭烟头,上楼进门。
门一推就开,李鸢鞋还没换就头皮一炸——周文在客厅把玩着老爷子留下来肩章,两杠三星,副师职。他摆明对林家的家产没一丁点儿兴趣,唯独这几个小玩意儿,他特喜欢,特想要。老太太不给。
李鸢不知道该不该跟他打招呼。李鸢是不想的,一点儿不想再沾他这个乖戾古怪,还差点儿对他图谋不轨的堂哥。
没成想周文倒挺大方,听了开门动静,撂下肩章冲李鸢吹口哨,牙套摘了,笑开一嘴齐垛垛的白牙,又染了头紫毛:“来了?”
“嗯。”
周文上下瞄他,伏在沙发扶手上不说话。
“奶奶她们呢?”莫名其妙就被他看得脑门拱火。李鸢得想着彭小满,才能忍着不上去抠周文那俩盯着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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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指指房里:“卧室,等着你呢,大孙子。”
一进卧室便一股扑鼻的烟味,甚至雾蒙蒙的一层淡灰色,跟蓬莱仙境似的。李鸢皱眉,看林虹拿着纸笔端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神容冷肃;林娜端着碗鸡汤,夹着根烟,偎老太太身边,散焦望着脚尖;老太太低头搓手,抿嘴不语;夏青翘脚聊着微信,对着手机眯着眼直笑。
李鸢简直想撂下东西掉头走。
林虹扭头,甚至都没说句“你来了”,“你爸呢?”
“加班。”李鸢依次喊人,这算林家的规矩:“大姑好,二姑好,奶奶好。”
夏青瞄了他一眼,收回视线一句话没说。
“又加班?”林虹挑眉皱眉:“我看他在派出所当个老油条比国家总理还忙!加班加班,讲了今晚过来有事讲又加班!累死挣了几个钱?妈不看,儿子不管,家不顾的,一个二个把日子搞得一塌糊涂!”
林虹今儿明显不爽,泄火呢,她这招叫隔山打牛,句句隔着林以雄,掌掌拍李鸢脸上。
李鸢把东西搁上老太太床头柜:“我爸让我送来的,奶奶身体怎么样,检查是什么问题?”
老太太勉强冲李鸢笑笑,摆个手:“老年人心力衰竭,到年纪了,医生说也不用吃药,注意休息。小鸢坐过来,来,坐我边上,叫你二姑挪一挪。”
林娜动了动屁股,掸掉烟灰,就掸在地上。
李鸢不想拂了奶奶的好意,不做声地绕过林娜,挨着坐下:“多注意休息。”
老太太伸过去抓抓李鸢的左手,颇有点儿不满:“你呀,也是的,周末没事就不能过来陪陪奶奶么?高中生学习就这么忙么?老就见不到你。”
“确实挺忙的,三天一大考两天一小考。”李鸢低头,看老太太一左一右的无名指上,箍着一金一银的戒指。老太太六十大寿,林娜送的银戒指;林虹看了,隔天送了枚金的。不是想给,是不想输。老太太其实很不爱珠光宝气的首饰,妨碍她打点家务,但她也轻易不敢摘,摘也是两枚一块儿摘。
“升高三了吧?”林娜把汤碗搁上床头柜,烟蒂碾进烟灰缸里,细长寡淡的眉目侧过来朝李鸢一瞥,嘴里残留的一口烟儿就扑他鼻尖儿了。
李鸢挺双标的,自己抽烟,嫌别人烟味儿不好。可像彭小满身上,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味道,抱得紧一点,还能嗅到樟脑的味道。这是小满奶奶精心照顾、勤于打点的缘故。所以李鸢有时候也觉得,喜欢彭小满不单因为他本身,或也因为他像个象征。
亲情和睦,有爱温存的象征。
“嗯,高三。”李鸢点头,皱眉顶了顶鼻尖。
“那明年高考咯,怎么样啊现在?”林娜眼角净是衰态。她眯了眯眼,柳眉弯起来像两道锋锐的钩,“成绩能排上年纪中上游?”
李鸢没法儿说。说,讲出来怕您说我装,回回我年级前五是稳的。
林虹及时地撂下笔,不知何意地环臂在胸,替李鸢发了一声“哧”笑:“他中上游?他是他们学校前几!平常不关心你侄子就不要学人硬问,不要拿你儿子的标准看其他人。”
李鸢是林娜,李鸢觉得自己会站起来给她亲姐两巴掌。所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预备着要做阻拦的动作,结果林娜分外平静,肉眼可见地隐忍一吞,攥了攥拳头,低头拂开额前的长发。
“前几?那真厉害,好好考,考个好大学。”
林虹算赢了一分,舒爽了点儿。
持续沉默了片刻,老太太开腔:“房子我想着,是留给李鸢的。”
搁谁都得蹦,心说:靠!天降馅饼,一套老城区市委家属院吧唧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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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了,转手一百多万呢,还指不定哪天回迁。
可李鸢一滴一漏的喜悦也没有,除了惊诧就是抵触。这是林家的烫手炸弹,他拒绝接受。林娜瞪大了眼看着老太太;林虹则像是早早预料好了似的,冷冷蔑笑,紧紧盯着林娜的一丝一毫的反应。
不懂事的话,立马就可以开口说:“我不要,谁爱要谁要。”
李鸢显然不是这种人。
“鬼老头子说死就死,半个字也没留。”老太太伸手往门外一指,不知道在指什么,八成在指客厅老爷子挂的遗像,“小四子在的时候,你们兄弟姊妹四个就他没结婚,老头子和我就讲把房子留给小四子结婚,好,小四子也走了......”
四叔算林家这么些年闭口不提的人,三十多岁单身走掉,谁想想都觉得难受,何况老太太。今儿不提不行,绕不过了。
“小四子走了就毛子了,不成器的东西。”老太太两手交叠,往被子上捶了一捶:“身体又不如人家好,离个婚带个儿子混日子,唉!”
李鸢闭嘴听着第二轮。针对林以雄的指责,林家永远是同声共气的,话头只要一挪到他身上,便能立马结起了牢靠不破的阵营。原因之一,林以雄小时候野,不学无术,玩起来不带三班倒,挨打最多;之二,成年了又不服管教,老爷子难得走后门塞他进龙河口水库任职,打架滋事儿拍屁股丢一烂摊子,转脸考了个地痞流氓混一堆的警官职业学校;之三,老爷子老部下家闺女都谈拢了愣不要,困兽犹斗似的,硬只娶李小杏,还挺有先见的婚前就搞大了人肚子。
仪表堂堂个猪头三,脸不当饭吃个愣头青,一滩老烂泥扶不上墙。林以雄早听惯了,问在一个家庭里如何留有尊严的低头自处,强忍着笑脸迎人,他洋洋洒洒能总结出篇万字论文。
半辈子跟家里杠着来,李鸢的个性里的一部分,还真是挺遗传他爸。
老太太拍拍李鸢大腿:“老头子一辈子不贪,没留几十万,娜儿虹儿你俩家一人一半儿,房子留毛子,他困难,又没个本事,没两个房子,哼,我们李鸢以后找姑娘怕是都怵些。”
李鸢非常不舒服,房子又不是烫手的炸弹了,是“当啷”丢进他和他爸饭盆里的一枚钢镚。
“你那两个钱我不要。”林虹换个翘腿的姿势,环在胸前的手臂松松又拢起:“都给老三,老三不要你给林娜!”
林娜还忍,又让她赢了一分。
“我们夏青外企都签好了,毕业就去留用,哪要我跟老夏费心。”夏青压根不接茬,自顾自对着手机任她显摆,“我跟老夏回头退了,退休金加起来都用不掉,我们有房有车的日子好过很,吃一吃玩一玩的,我要娘家给我那几十万干什么?”
林虹捋捋沙发布上坐皱的褶子:“房子你爱留谁留谁,我没意见。”
又一迳沉默,就等着林娜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