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竹看着那锃亮的长剑抵在他脖子上,只能道:“我去……”
云仪这才满意地将剑收回鞘中,宋竹身上背着的书箧稍重,刚才云仪拿剑抵着他时,他浑身上下都是紧张的,云仪离开他几寸后,他才放松下来。
他正拍着胸口平复呼吸,云仪指着他的侧腰道:“呆书生,你这腰上好像流血了!”
宋竹身上穿着的衣袍宽大,他将右侧的袖子举起后偏头一看,只见他身上的玉带早已不见了踪影,而那腰侧上不知何时竟被那群土匪划了一道口子,那血正一点点浸红了他的青色素袍。
“血!”他伸手一摸,见那红色的鲜血后,两眼一闭就晕倒过去。
宋竹和云仪站得近,他一晕倒就往云仪身上倒过去。
他身上背着的书箧极重,也不知他这单薄的身板是如何背这么重的东西的,云仪好歹是个练家子,可她将他扶起来时还是喘了几口气。
“你这书生怎么一言不合就晕倒呢!累死我了!”云仪将他身上的书箧卸下来,扶着他靠在了树上。
宋竹身上的大半重量都靠在她身上,云仪将他的袖袍掀开,查看了他的伤势,也真是奇了,那般钝的一把刀竟也能将人划伤!
这书生也是够呆的!自己受伤了也不知道,若不是她提醒他,他恐要这般背着书箧继续上路了。
人命和书比起来还是命比较重要,云仪将那书箧丢弃到树底下,将他背在身上,带上他的包袱后便去找大夫了。
好在她运气好,在下山的路上遇到了一位医婆,那医婆原本是上这普行山上采药的,见到云仪匆忙地背着宋竹找大夫后,急忙将她唤住,带他们去到了她的小竹屋中给宋竹治伤。
医婆年愈四十,平日里就与她丈夫居于山中竹屋,她丈夫是名大夫,白天总会下山看诊维持二人生计。
他见医婆带了名受伤的书生进屋后,不慌不忙地先给宋竹重新清洗伤口后,给他上了草药敷在腰上。
竹屋里有几套干净衣服他还未穿过,他便给宋竹先换上一套干净衣服。
云仪问了大夫宋竹的伤势,那老者道:“这位公子伤得其实不是太重,腰侧只是被轻轻划了一道,老夫刚才给他敷了草药,应该过一会儿便能醒了!”
话才说完,宋竹便悠悠转醒过来,他一睁眼看到这陌生的竹屋时,微微一愣,他稍微一动就牵动到腰侧的伤口,让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你醒了?”云仪凑到了他面前,这书生也太弱了些,他似乎还有血晕之症,也不知这病以后能不能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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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婆看宋竹才醒,云仪便凑到他身旁,忍不住问两人的关系。
云仪道兄妹,宋竹道朋友,两人异口同声,而后尴尬地互相看了一眼。
时下男女私下许诺终身,却因家中长辈反对而私奔的男女,医婆早已见怪不怪,两人这般回答后,医婆便以为他们是私奔到这儿苦命鸳鸯,男子身上的伤是女方家中派出的恶仆所伤,看向宋竹的目光越发怜悯起来。
“阿婆,我们真的是兄妹!”
“阿婆,我们真的是朋友!”
气氛再度尴尬起来,云仪微恼瞪了宋竹一眼,这书生怎么如此呆,配合她说话她不会!
医婆拍了拍云仪的手,温声道:“小娘子勿忧,你和你喜爱的郎君一路逃命至此也是可怜,老婆子我绝对不会向外泄露你们的行踪。”
“不是,阿婆你误会了,我们不是……”
“我这竹屋小,就只是有两间房子,我和我老头平日里就只住一间,今晚这间屋子便留给你们了。小娘子今晚好好照顾你家郎君,过几日想必他的身体便会恢复了。”
医婆一口气说完这番话后,又轻轻拍了派云仪的手便出去了,她走时还顺带把门捎上了。
云仪与宋竹一时间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为好,最后还是云仪受不了,清咳了一声道:“阿婆好像误会了你我二人的关系。”
宋竹尴尬道:“此番真是连累姑娘了。”
其实也没连累她什么,就是一路将他背到了这里,云仪到现在都未曾好好歇息过。
宋竹眼睛好,一眼便看到了她额上的细汗,犹豫了会儿道:“你要不要先坐下来歇一会儿?”
云仪往这屋内四处扫了一眼,发现她唯一能坐的地方就是他躺的那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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