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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过后,京城又下了场小雪,初春将至,倒是不算太冷。这月最冷的时候是京中冰雪刚化,人人冻得都不想出门。
宋竹就是在京城化雪那日病倒的,头烧得都滚烫了,夜里还在屋里点灯看书。
咳嗽声一阵一阵地从书房里传出来,寄云居的下人们听到后都劝过他,让他先歇下来看病吃药,可宋竹不肯,撑着身子闷在书房看书。
他已好几日未同宋词夫妇一同用膳了,每次都是让下人送饭菜到寄云居,他随意用上一些,便又让人撤了。
宋词以为他是在用功读书,才没和他们到膳堂一起用饭,后来从下人那儿得知他病后,去寄云居训了他一顿,派人去医馆给他找大夫,看着他喝完药后才走。
可年假过后,宋词每日在吏部忙得是脚不沾地,哪有时间每次都盯着宋竹喝药。
宋竹也就想得起的时候才主动喝药,多数时候单忙着看书,药都摆凉了,便搁在一旁不喝了。
怕府中下人告诉宋词他没按时喝药,那些凉掉的药便被他倒去了屋里养的花盆里。
好好的君子兰被苦药一浇,叶子都败落了,更不要说开什么兰花了。
寄云居的侍女将败坏的君子兰抱出去时,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药味。
宋竹每次倒药时,还会在倒些水,冲淡它的气味。
这侍女鼻子尖,嗅到了药味,她抱着君子兰正犹豫着要不要将此事告诉苏夫人时,宋竹刚进到书房。
他将裘衣递给南皓,让他挂到架子上,他看了那侍女一眼,道:“那盆君子兰既死了,你再让花房重新送来一盆就是。”
言下之意,就是让她不要多管闲事。
侍女机灵,抱着那盆君子兰走后,下午便重新送来了一盆放到了原处。
宋竹这些天喝了药,头倒是不烧了,但还在咳嗽。
苏皓之同他一起上太学,见他咳的厉害,都往他府里送过三四次药,可就是不见他的病好转。
连苏皓之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前一久他将自己的病气传给他。
在这愧疚之下,苏皓之拉着宋竹上课时,都会命小厮将药煮好,看着他喝下。
宋竹自己都没想到,宋词没时间盯着他喝药后,过了几天居然又有人盯着他让他每日按时喝药了。
苏府煮的药必宋府煮的苦了好几倍,宋竹每次喝药都在皱眉,让苏皓之下次不要煮那么苦。
那人不听,越煮越苦。
宋竹苦不堪言。
他这一病,顺带将齐坤也传上了。
两人的咳嗽声在屋里此起彼伏,众人没法集中精力听先生讲课,孙先生便找上两家大人,让他们回府养病,待病好后再来太学上课。
所以,宋竹这几天都是在寄云居里养病,没去上课。
苏皓之每天上完课后,都会将先生的讲课内容抄录一份送到宋府,宋竹每日看他写的东西,课业倒没落下。
宋竹被拘在宋府养病,闲时便画些画,也算消遣。
他已许久未去清水寺了,有些想她,画笔下画的多是她的画像。
宋竹手持宣笔沾了许朱砂,正要给画中女子点唇时,下人来报有客来访,且是来找他的。
他二叔在吏部忙着,苏夫人今日应了陈夫人的帖子去了她府里做客,宋府上下住着的主子如今就只有宋竹,且那人是来找宋竹的,老管家急忙派人到了寄云居禀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