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指向今天这个结局。
而一切的一切,难道都是为了妻子的回归吗?
那我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林恩深深地皱起了眉,脸上笼罩了浓浓的阴郁。
“荒唐。”
“简直荒唐!”
族长双眼血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道:
“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设定好的,如果真的有一个存在在干涉着一切,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那个措施早就已经被篡改!”
他猛然站了起来,目眦欲裂,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牺牲,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争斗!”
他悲从心起,那种巨大的压抑,几乎要撕裂他的胸膛。
克罗赛尔默默道:
“因为如果没有到了最后一刻,就算是我们提早知道这个结果,他也绝对不会让那个女孩去尝试……”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满脸淡漠的林恩身上。
也落在了他怀里那个酣睡的女孩的脸颊之上。
众人一阵阵地恍惚。
林恩淡漠地站在那里。
是的。
他不会。
就算是知道妻子的记忆和过去不会在无序的注视之下被抹除,他也绝对不会冒这个险。
因为哪怕有任何一丝的变故,他都不会允许。
如果不是注视的发生,如果不是无序的注视唤醒了她另一半本源的灵魂,他绝对会在一切发生之前,斩断所有的可能的变故!
也许。
这就是他在其中扮演的那个角色。
因为已经失去过一次,所以才会更加地容不得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所有人都沉默地伫立在那里。
狂风呼呼地吹起满地的沙尘。
克罗赛尔抬起头,闭上了双眼,脸上写满了自嘲。
“所以到头来……我们这数千年的诅咒和折磨,都只是为了这一刻吗?”
整个族群都发了疯。
那个命运逼扼着他们不断地向前,不断地陷入疯狂。
到了最后,为了族群的延续,他们甚至已经不惜一切。
但如果这早就已经是被人算好的话。
这还真的是讽刺。
这是在逼扼着他们不要命地去实现这个结果,逼扼着他们不得不面对这个强大的存在!
“你要怎么处置我们……”
克罗赛尔默默道:
“我们的命现在就在你的手里,以你的力量,我们做不出任何的反抗,要杀要剐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所有的禁忌龙都空洞地站在那里。
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一丝反抗的*。
挣扎着。
拼着命。
被人当做棋子一样在这个命运的舞台上逼扼着出演,他们的心里几乎只剩下了荒唐和悲凉。
林恩漠然地望着这里所有的禁忌龙。
“我只想知道……”林恩深吸了一口,深深道:
“你为什么可以下得去手,无论她是谁,你曾经也是她的至亲。”
克罗赛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枯槁地就像是一颗行将腐朽的树木。
他用力的抬起头,将手中浑浊的酒水灌入自己的口中。
他的双眼当中早已是满目的沧桑和自嘲。
“从她降生起,我就作为护卫者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很多很多年,我一直都在幻想着,等她破壳而出那一刻,会和其他的孩子一样,可以带着她翱翔。”
“我甚至已经想好了她的名字,我在想等她稍微长大一点之后,我可以带她去其他的世界旅行,告诉她在深渊之外,还有更多不一样的世界。”
他自嘲地望着地面。
“毕竟,以后肯定是要回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