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子走不走关你什么事?”湛若瞪他一眼,抬脚走到膳桌前,“我也要吃。”
端木钰愕然,这是什么意思?
合着这位湛若王子是个饿死鬼投胎?
南曦态度温和,像是下午的不愉快未曾发生过一样,浅笑道:“湛若王子若是不嫌弃,可以坐下来一起吃。”
湛若毫不客气地坐在她右侧。
嗯,南曦左边坐着容毓。
如此一来,场面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端木钰皱眉,狐疑地看着一眼湛若自来熟的姿态,心里隐约才回过神来,敢情今晚这人一再强调他是陪他来的,真实意图在这里?
他跟东陵女皇是什么关系?
如此堂而皇之地坐在女皇身侧,不担心容毓会把他撕成碎片?
这般想着,端木钰目光朝容毓面上一瞥,却见容毓像是没什么反应,心头忍不住又是一阵深思,湛若王子跟摄政王也是旧识?
不过这个问题暂时肯定得不到解答,端木转身离开之际,心头不由自主地生出诸多猜测,想到片刻之前湛若说的那句“你给东陵女皇提鞋都不配”,心思越发深了些。
可以肯定,今晚他是被这位羽国王子给算计了。
端木钰想着想着,不由越发恼怒,心头暗道,回到北疆解决完自己的事情之后,他一定会想办法给羽国一点教训,好让湛若后悔今日对他的无礼挑衅。
吹着寒风的端木钰拢着厚实的披风走了,殿内的湛若却掩饰着所有尴尬不自在的情绪,光明正大地指挥着宫女:“我也要吃虾,你来给本王子剥两个。”
宫女见他大胆地坐在女皇陛下身侧,女皇和摄政王都没有说什么,自然不会违抗他的命令,正要过来伺候,却听容毓淡道:“你自己没手?”
“本王子的手娇贵,天生就是让人伺候的,跟阿姐一样。”湛若冷冷看着他,“哪像你,天生就是个伺候人的,活该你是个奴才命。”
话音落地,殿内暖融融的空气仿佛瞬间冷了三分。
宫女们吓得噤若寒蝉。
对着位高权重的摄政王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是大逆不道,应该被拉下去杖毙的,就算他是羽国王子,这样的话也是大不敬。
然而容毓面色却是惯常的波澜不惊,从容地挑了片嫩肉送到南曦嘴边,显然对某人幼稚的挑衅并不在乎。
可是他不在乎,不代表南曦也不在乎。
“湛若王子若是继续这般对摄政王口出恶言,朕就不能留你在东陵了。”南曦唇角笑意敛去,语气淡淡,“摄政王是朕的夫君。夫妻本为一体,他若是奴才,朕又是什么?”
湛若脸色一变:“阿姐身份尊贵,跟他本来就不是一样的人。”
“不。”南曦强调,“我跟他是夫妻,夫妻永远是平等的关系,不分尊卑。”
湛若皱眉:“阿姐这话说得不对。天底下没有一个人可以跟君王平等,就算是夫妻也一样。历史上多的是被废的皇后,若他们都平等,皇后为什么要在皇帝面前自称‘臣妾’,为什么命运生死都掌握在君王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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