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是否一到阴雨天就会感觉不适?”楚南衣单膝跪地,微微抬眸,“骨头里泛着酸疼,或者刺痛?”
容毓斜倚着窗前矮榻,手腕搁在几案上,缓缓点头:“疼起来像是有密密麻麻的针在扎。”
“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容毓神色淡漠:“许久之前就隐隐有了些感觉,本王没怎么在意,近段时间症状明显加剧,痛感比较明显。”
楚南衣蹙眉,许久之前?
他可以肯定这许久之前一定已经很久了,以容毓的性情,不到情况严重只怕都不会当回事。
楚南衣收回手,表情有些不太好看,虽心里明白却还是问了一句:“主上之前为什么不说?”
容毓看他一眼,抬手端起案上茶盏,敛眸轻啜一口。
以前觉得没必要说,或者说根本没当回事,疼痛于他而言是最不值得放在心上的事情,但近来逐渐加剧的症状让他有些不安,担心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会严重到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真到了控制不住的地步,曦儿该怎么办?昊儿又该怎么办?东陵江山在他手里刚刚稳定下来,他无法想象失控的后果。
“陛下稍有不适,主上就紧张得像是天要塌下来一样,可主上对自己的身体却委实太大意。”楚南衣语气淡淡,“主上就不担心自己有个什么闪失,陛下以后该怎么办?太子殿下该怎么办?”
容毓瞥他一眼:“就是因为担心,所以才让你出现在这里。”
“主上应该早些想到这些问题。”楚南衣皱眉,气势竟半分不减,“如果臣告诉主上现在情况很严重,主上该怎么办?”
容毓沉默片刻:“有多严重?”
楚南衣不说话。
容毓表情微冷:“你在跟本王闹脾气?”
楚南衣嘴角一抽,没好气地道:“主上这话说的,臣又不是陛下,哪敢跟主上闹脾气?”
“本王看你也没什么不敢的。”容毓声音平静,“直说无妨。”
“主上这情况是年少时太过疲劳、体力透支以及寒邪入体未及时发现治疗落下的病根。”楚南衣语气有些凝重,“虽不致命,以后也不会舒服了就是。”
容毓听到“不致命”三个字,眉眼就已经舒展了开来:“死不了就行。”
楚南衣嘴角又是一抽:“此事须得让陛下知道。”
容毓神色冷了下来:“你敢多嘴,本王剥了你的皮。”
“主上就算剥了臣的皮,臣也得说。”楚南衣据理力争,“主上的症状虽不致命,以后也要长期服药调理,否则早晚落个残疾,难道主上希望陛下照顾您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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