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廊上的楚南衣慢条斯理地搁下茶盏,语气闲适:“曜世子应该到了吧。”
“那肯定的。”莫陵安道,“误了正事,别说他心上人性命堪忧,就是主上那一关他也过不了。”
楚南衣缓缓点头:“这就好。本公子辛辛苦苦忙活了这么多天,还大老远的给谢锦送粮食过来,若是刚到这里就丢了性命,实在有冤都没处诉。”
“我们俩知道曜世子什么时候抵达,可谢锦应该不知道吧。”莫陵安转头看向楚南衣,眉心微拧,“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很悠然自得,看起来一点都没有紧张担忧的样子?”
楚南衣环顾四周:“可能他已经摸清了宗家宅子里的逃生之路,就算真的打起来,他也没那么容易死。”
“看来这是早有准备?”谢锦嘴角勾起,脸上依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谋杀朝廷命官乃是死罪,谋杀女皇陛下派来的钦差大臣更是罪上加罪。虽说天高皇帝远,可区区一个绵州知州和几个家族,应该无法抗衡朝廷的军队吧?本官真想不通你们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就算真活腻味了,也没见过这么上赶着找死的。”
“谢大人身在瓮中还敢如此口出狂言,下官也当真是佩服。”于知州淡笑,“就算今日钦差大人死在这里,谁又能证明是我们杀了你?”
谢锦挑眉:“没人能证明?”
“当然没人能证明。”于知州冷笑,“下官一份折子上奏天听,就说钦差大人在绵州遭遇刺杀,或者赈灾时被大水冲走,为了百姓舍身取义,实乃东陵功臣,更是绵州城十万百姓心里的大英雄……谢大人一死,死无对证,死因还不是任由我这个知州编造?到时候给谢大人好好表功一番,女皇陛下说不定还会追封大人为忠义侯,光宗耀祖,庇荫后世——”
“这位大人今晚喝了几杯酒啊?满嘴胡言梦语,不会是花生米吃得太少了吧?”
突如其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干净清冽,带着微微的冷意和肃杀之气,就像阴沉的夜晚忽然照进来的一抹朝阳,让在场的人齐刷刷转头。
对于谢锦来说是朝阳,对轩辕尘来说是灿烂的太阳。
而对于在场的官员和家主们来说,却是今晚送他们通往地狱深渊的死神。
缓步而来的青年眉眼俊雅清贵,身姿挺拔修长,一身银白戎装在夜晚灯火下折射出俊雅凛冽的色泽,气度非凡卓绝,军营里历练出来的冷硬气势让人望而生畏。
身后数十位银白戎玄色披风的将士如暗夜鬼魅,身姿如鬼魅般在宅子里急掠,电光石火之间便解决了所有持剑的官兵,当当当兵器落地声听着让人心惊。
屋顶上的弓箭手尚未察觉到危险,就在悄无声息间被制住要害,无法动弹分毫。
整个园子里寂静无声,宗家主的脸色从震惊到僵硬,又从僵硬到一片惨白灰败,显然已经料到了自己今晚的结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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