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想来想去,也无法安心,决定亲眼见一见宋子瑶。
时间过得太久,再加上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他对宋子瑶是无视加不耐烦的,实在记不得这时候的宋子瑶到底是什么样的。
但经过试探,他并没发现有什么明显的破绽。
也或许是他太希望宋子瑶没有重生了,即使有发现什么,也下意识地忽略了。
来时有多忐忑,回去时就有多轻松。
有谭今贺在不怕。
上辈子宋子瑶跟谭今贺相遇时,她满身伤痕,他功成名就。
而现在,宋子瑶是家境优渥,无忧无虑的青春少女,谭今贺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农村穷小子。
他们相遇的时机,注定两人不会产生什么火花。
陆鸣从来不信什么无缘无故的爱情,爱一个人,必然是对方身上有吸引你的地方。
这时候的谭今贺,可没什么能吸引宋子瑶的。
如此,陆鸣才能放心地离去,从长计议跟宋子瑶之间的关系。
宋子瑶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农村,或许是等到高考恢复之时,或许都等不到那个时候......只要宋子瑶离开农村的那一天,就是他展开攻势的时候。
宋子瑶跟谭今贺,没可能的。
宋子瑶回到宿舍后,文雪望着她欲言又止。
宋子瑶道:“怎么了?想说什么就说呗。”
文雪轻咳一声,道:“刚刚找你的谁啊?”
宋子瑶顿了下,道:“就一个亲戚,怎么了?”
“亲戚?”文雪不解道:“可他们都说是你的对象。”
宋子瑶大惊:“谁说的?谁那么缺德坏我名声?!”
文雪:“我回来的时候碰到王春花了,她说的,还说好多人都夸你对象长得一表人才,夸你福气好呢。”
据说在她回来之前,陆鸣已经在大队部等了好一会,消息传开倒也不奇怪。
但为什么会传出未婚夫的字眼?
宋子瑶觉得,有必要去找一趟老支书。
老支书是谭今贺的伯父,两家住的也不远。
区别是,谭今贺家是一大家子,很热闹。
老支书则是孤家寡人,家里冷冷清清的。
宋子瑶到的时候,老支书正端着个碗坐在堂屋门槛上吃饭。
“支书。”
谭友平掀了下眼皮,不咸不淡地道:“啥事?”
老支书一向是这样的性格,宋子瑶倒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她问道:“今天来找我的人,是怎么介绍自己的?”
谭友平反问:“咋的了?”
“现在队上都传那是我对象,可不是的!”宋子瑶一脸真诚,“他的确是家里面个我介绍的相亲的对象,但我不同意包办婚姻,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谭友平还是没抬头,不过脸色松了松。
宋子瑶继续道:“如果任由谣言这么传下去,我以后在队上还怎么做人?支书,您得帮我想个法子澄清一下才行。”
谭友平敲了敲碗沿,然后拿着碗里剩下的一点高粱米去喂了鸡,回转来后才道:
“知道了,你先回吧。”
宋子瑶不动,继续问道:“姓陆的到底是怎么跟您说的?说我是他对象?”
谭友平道:“他也是说的是家里介绍相亲的对象,当时王春花刚好在场,她那嘴巴......估计传着传着就变样了吧。”
宋子瑶暗骂了一声王春花,才告辞离开。
不过常言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要想澄清谣言,哪那么容易。
即便有老支书作证,他也不可能跑到每个人的面前去解释一番。
都怪该死的陆鸣!他不找来啥事没有!
接下来,宋子瑶走在路上都要被人打趣。
大家看起来倒没什么恶意,反而还夸她“对象”一表人才,说她好福气。
就连周开莲见到她,都好奇地问起了这事。
宋子瑶忙解释道:“大娘您误会了,我可没有什么对象......”
周开莲听了后事情的真相后,帮她一块骂了顿王春花。
宋子瑶试探地道:“大娘,要是您听到别人这么说,可要帮我解释解释。”
周开莲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我绝对帮你说话!”
宋子瑶稍稍放了点心。
最重要的是,谭今贺可不要误会了此事。
离着胜利大队二十里地的水库工地上,一个个壮汉们卖力地劳作着。
即使已经进入了初冬,他们也都光着膀子。
谭今贺挥舞着铁锹,一下又一下,仿佛一点不知道疲累。
汗珠慢慢从光滑的小麦色皮肤里渗出来,在冬日的阳光照耀下,闪着刺眼的冷光。
只有男人们的场子里,荤话是必不可少的,还能减少一些体力上的压力。
不过说得最开的还是那些结了婚的男人,以一副过来者的高高在上的姿态,向还没对象的毛头小子们炫耀着经验。
谭学中家里正给他说着对象,他羞答答地问:“......啥也不懂,可怎么着?”
三十多岁的谭今军道:“不懂不要紧呐,等到俩人上了chuang,自然就什么都懂了!嘿嘿,那滋味,保证你连床都不想下!我刚结婚那会,恨不得长在床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