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兰激动道:“你胡说!你在撒谎!就是你把我女儿给藏起来了,否则她能去哪?!”
谢建业也看着谭学松道:“你怎么证明你说的都是真话?还是让我们进你家搜一搜吧。”
陈兰却白了一眼丈夫,“你傻呀!他藏人怎么可能藏在家里?!”
谭学松有些着急,却不是因为自证清白。
他对公安道:“我说的都是真话,没有把明明藏起来,她、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话一出,陈兰和谢建业都是一愣。
他们笃定谢明明是跟谭学松在一块,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过。
谭学松开始慌乱了,“现在回想起来,明明找我的那天,神情就有些不对,像是很害怕的样子......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谭学松无比懊悔,怪只怪他当时一心想着考上大学,没琢磨那么多!
听到这,宋子瑶不禁看向谭今贺,眼里有着明显的不安。
谢明明该不会跟上辈子一样......
可是说不通啊,单单只是相个亲而已,没有逼到这个份上吧。谢明明上辈子的自杀,更多的原因还在于谭学松成了植物人,愧疚加上绝望,才促使她走上了绝路。
可这会谭学松好着,也安慰了她只要高考结束就能有结果,怎么也不至于绝望吧?
两个公安对视一眼,觉得谭学松不像演戏,便对陈兰和谢建业道:“你们再说说看,谢明明离家前的具体情况,包括她的神情举止,有没有异常的?除了逼她相亲,你们还对她做过什么吗?”
怎么还逼问起他们当父母的来了?陈兰有些不快。
“我们是她的亲生父母,从来都不缺她吃不缺她穿,难不成还会虐待她?”
谢建业拉了拉陈兰,仔细回忆道:
“这么说起来,她那天的确有点不对劲,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不过她这阵子经常这样,我就还以为是因为我们不同意她跟谭家小子谈对象的缘故。”
“其他的......我也说不上来再多了,我平常上班比较忙,她跟她妈妈在家的时间比较多。”
公安的目光转移到陈兰的身上。
陈兰的神情先是不耐烦,接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还往肖伟民那看了一眼。
不过她嘴上只道:“就是她爸说的那样,别的没有了。”
陈兰的异样并不明显,不过还是被公安发觉了。
“陈兰同志,往严重了说,这关乎到你女儿的生命安全,希望你不要有所隐瞒。”
陈兰又瞟了眼肖伟民,有些犹豫道:“这儿人多,不太方便说......”
肖伟民被这两眼瞟得心里一突,神情也是才反应过来般紧张起来。
他咳嗽两声,走过来道:
“谢叔叔,陈姨,公安同志,我今天本来只是路过顺便拜访一下,没想到刚好碰见明明出事,出于关心才跟了过来......”
“不过我手头上还有些事要处理,不便久待,这就该得回去了。明明这边,要是有了什么消息,记得一定要通知我,我好放心。”
“那就这样,我就先......走了。”
肖伟民说着就想抬脚迈步,却被一个公安拦住,“还是再留一会吧,你不是谢明明同志的未婚夫吗?人还找到你就这么走了,未免也太不关系你的未婚妻了。”
公安的话说得委婉,拦着肖伟民的态度却很强硬。
肖伟民小声道:“你们的周所长,跟我爸爸关系还不错......”
公安不为所动,“是吗?所长的事情我不清楚。”
走不成,肖伟民的心里越发紧张。
谢明明应该不是因为那件事才离家出走的吧......
既然陈兰说人多不方便说,谭今贺便道:“进屋说吧。”
进了谭家,隔绝了不相干的人,陈兰便犹疑地看向肖伟民,嘴里说道:
“明明前些日子就跟我说过,说是小肖在两人相处时总是对她动手动脚......”
肖伟民忙辩解道:“胡说!根本没有的事!”
公安喝道:“你先安静,等她把话说完。”
陈兰继续道:“其实我也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说小年轻处个对象,拉拉手什么的,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听到这,谭学松激动地插话道:“可我才是明明的对象,他姓肖的算什么东西啊!”
一想到谢明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这个姓肖的拉过手,谭学松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暴戾,要冲上去打肖伟民。
公安见状,忙拦住他,厉声道:“先别冲动,调查事情的真相要紧。”
又对陈兰道:“还有什么吗?”
“她离开家的前一天晚上跟我说......跟我说小肖......”陈兰看了眼肖伟民,“说小肖碰了她的那里,还想强迫跟她发生关系......”
“我草你妈!!!”谭学松嗖一下就冲了出去,一拳头砸在了肖伟民的脸上。
谭学松的动作太快,没被拉住,肖伟民躲闪不及,挨了一拳结实的。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丝,颤颤巍巍地指着谭学松道:“公安同志,他、他打人!这你们都不管吗?!”
谭学松目眦欲裂地又揍了上去。
两个公安对视一眼,才慢悠悠地去拉架。
谭今贺也过去,看似拉架,实则越拉越乱,肖伟民在混乱中挨了好几下。
不过挨的都是身上不起眼的地方,脸上除了谭学松第一拳砸得嘴角有点裂,其余没什么伤。
说白了,就是挨了一顿闷拳。
这打法不像是谭学松,也不知道是谁。
好一会,公安才将发狂的谭学松给拉开,安抚了下来。
陈兰去看了看龇牙咧嘴的肖伟民,见他没什么伤,便放了心。
“我对明明的话是存疑的,小肖的父母都是干部,自身也是受过教育的人,怎么会做出那种小混混才做的事情呢。”
“作为母亲,我倾向于是明明为了反抗这门婚事,而编造出来的谎言。”
其余人都不敢相信,陈兰是怎么好意思将“作为母亲”几个字说出口的。
谢建业埋怨道:“这事你怎么都没说过?”
陈兰白了丈夫一眼,“这种事情,好意思跟你一个大男人讲?再说了,又不是真的,没必要跟你讲。”
一个公安皱眉道:“不是真的?你就这么相信一个外人的人品,而不相信自己女儿的话?”
陈兰没说话,表情还理直气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