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她那天那样对陆瑾寒,他那个小助理要是放她进去才怪了。
这时。
病房门忽然开了。
席允笙连忙缩回去,牢牢将自己缩起来。
那边。
林恒刚想去唤护士来给boss头上的伤口换药,眼尾的余光倏地落在那边电梯门前扬起的一角浅蓝色的裙摆之上。
他皱了皱眉。
在犹疑两秒钟后。
他吩咐左右,“你们先下去吧,这儿由我守着。”
保镖们点头。
林恒又冲着那边电梯口看了一眼。
裙摆已经收回去了。
他想了想,迈步离开病房前。
席允笙再探出头看的时候,病房门前已经没人了。
她放轻脚步的走到病房门前。
手刚一推门。
门竟然开了?!
这个小助理怎么做事的?竟然这么粗心。
陆瑾寒前不久才遭到暗杀,现在要是再让什么不轨之人进来了怎么办?
她进了门。
她的动作,全被站在不远处林恒收入眼中。
门内。
男人正躺在病床上,他全身都插着各式的管子,脸上带着呼吸机,脸色比她前日看到他时更苍白了。
她脑中又闪过那天他踩着油门毫不犹豫的撞上那堵墙的模样。
她忽然不知道……是该说他疯、还是该说他傻?
“陆瑾寒。”
她轻轻坐在在他的床边,垂着眸,声音很轻,“你有你的商业帝国,有你的蓝天宏图,有你的伟大抱负。”
“你不该因为我这么做的。”
“你的家人,都还在华国等你回去呢。”
空气静默。
她听着耳边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明天……我就要结婚了。”
“我想,你能这样专注的去爱一个人,我们从前,应当也是很美好的吧……只可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男人依然没说话。
若不是仪器发动响声。
她差点要误以为床上的人已经失去了生息。
席允笙忽然想到,他们在机场休息室初次见面的那天,男人的双手坚实有力,气场强势凛冽,威武不凡。
而如今。
仅是短短几日。
他躺在这里,满身伤痕。
又是沉默了良久。
她站起来,俯下身,一只手撑在床边缘,红唇在男人英挺的眉心落下清浅而又虔诚的一吻。
“瑾寒、哥哥……”她生涩的唤着他这个称呼,视线落在男人苍白的面容,“你要好好活下去。”
“……我要走了。”
她深吸一口气,“愿你三冬暖,愿你春不寒,愿你天黑有灯,下雨有伞。”
“愿你余生良人永相伴,愿你情有所依不孤单。”
“愿你往后……事事顺遂,平平安安。”
她清浅的语调落下最后一句话。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