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允笙俯下身,朝着门外唤,“何嫂!何嫂……”
何嫂闻声,匆忙进门。
当看见这一幕,她瞬间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先生!先生……您怎么样?李叔!李叔快点人进来……”
李叔带着人进来后,大吃一惊,他迅速让人找到担架,将陆瑾寒小心翼翼地扶了上去!
过程中——
陆瑾寒即便失血过多濒临昏迷,额头簌簌冒着冷汗,却仍不忘紧紧抓住席允笙的手。
半点未松!
席允笙颤着唇,站在原地,唇间好像失了声。
何嫂见此,劝慰道,“先生,您伤的太重了!必须马上送医院做手术!您先松手吧。”
陆瑾寒半阖着深邃幽暗的眸。
盯着女孩的面容,低哑虚弱的嗓音一字一顿,像是用尽了全力般命令道,“让她……留在这儿!看住她,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不许她走出景园半步!”
“是!”何嫂点头。
陆瑾寒松开她的手。
席允笙眼睁睁的看着陆瑾寒被人带出了门。
男人出门前。
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带着入骨的偏执与深情。
直到他们离开。
世界安静了。
席允笙站在原地。
整个卧室,只剩下她一个人。
还有满地鲜红的血。
良久。
她倏尔迈步走到落地窗边,往下看。
楼下,李叔等人已经将陆瑾寒从客厅带了出来。
男人胸前伤口上的血,还在一直往外冒,浸透了他大半的白衬衫,甚至有的滴在了大理石地面之上。
景园的佣人哪见过这个场景,四下掀起了一阵阵低呼。
陆瑾寒被人送进了车。
李叔进了驾驶座。
车身引擎发动。
悍马车在她的视线中绝尘而去。
直到那辆车消失在她的视野。
良久。
席允笙慢慢背过身,后背抵着墙,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与灵魂般,缓缓往下滑落。
她的身子坐到了地面。
她的面容苍白呆滞,像个没有表情的布偶娃娃。
许久。
小姑娘抱着膝盖。
泪水从她的眼角无声的滚落,她像一个被丢弃的孩子,哭的手足无措。
医院。
抢救室内人仰马翻。
纪子硕额头冒着汗,艰难的进行止血,缝合。
旁边的心跳检测仪安静的运作着。
这几乎是跟死神命搏的一场游戏!:筆瞇樓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即便陆瑾寒被送过来时,进行了简单的止血。
但仍是九死一生!
因为这一刀几乎直击心脏。
而且近乎要将他整个身体贯穿!
纪子硕额头紧迫的大汗淋漓。
在这一刻。
一分一秒,都显得沉重无比!
可是——
整整半小时过去了。
男人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纪子硕死死得咬紧后槽牙,拼尽一切跟死神战斗着!
抢救室门外——
得到了消息的苏歆夫妇,早已也匆匆赶来,在门外焦急不安的等待。
两个人神色俱是不安。
良久。
苏歆怒斥,“这才新婚第一天,你儿子到底又在犯什么浑!?”
华国境内,无人能伤他。
能伤他的人,只有他自己。
所以苏歆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陆瑾寒自作自受。
“他不是你生的么,我怎么知道?”陆柏年试图安抚她,“你先别着急,冷静。他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陆柏年也不清楚。
明明儿子,他都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了。
怎么还会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微顿——
他看向旁边的李叔,“对了,我儿媳人呢?”
“回董事长。”李叔:“先生在来医院之前交代过,让太太待在景园,不许她踏出景园半步。”
‘囚禁’两个字眼。
瞬间在苏歆夫妇脑中涌出。
两人还未来得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