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有些面色复杂的望向陈平德:“老爷,要不你先回避一下,有些话我想单独和道爷说。”
“哈?”
陈平德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心底突然有些不安,下意识道:“我说六子,你什么情况,有什么话你还能避了我不成?”
但迎上六子那复杂的眼睛,他沉默了一会儿后。
随后看似好像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大步朝外走去:“算了算了,老子也懒得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你快点说完,我在院外等你。”
而站在陈道身后的欧阳莲也第一时间识趣的,低着头走出院外。
此时院里就只有,陈道和六子两人了。
陈道眉头微微皱起,坐在茶桌上,在茶桌左下角轻拍了一下。
顿时,一道刻满阵纹的大阵,升在院子上空,随后隐匿在虚空中。
这是庆红尘布下的隔音阵。
随后他才洗干净茶杯,倒了两杯茶水后,才满脸无奈的将站在一旁的六叔搀扶至茶桌上,开口道:“我说六叔,你到底有什么事,一定非要避着我父亲,和我说。”
“你刚才可是将他的心寒了不少。”
“我父亲,一直将你当心腹看待的,有什么话从不避你的。”
“呼!”
脸上满是皱褶老年斑,看起来饱经风霜的六叔,面色复杂的坐在茶桌上,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后,浑浊的眼中闪烁着一丝不甘。
抬起头望向陈道惨笑了一下,将杯子缓缓放下:“不怕道爷笑话,老奴今日来是求一死的。”
“今日既然坐下了,老奴我就没打算再离开这个院子了。”
“老爷那边,还麻烦道爷帮老奴我去致个歉了。”
“如有来世,老奴一定再好好孝敬老爷。”
“什么玩意儿!”
陈道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震撼,急忙面色焦急的开口问道:“我说六叔,你这是怎么了?”
“可是最近日子过的不舒心?”
“下面人怠慢您老了?还是缺酒缺肉缺灵石了?”
“你有什么要的,让下面人去办就好了。”
“怎么突然要来求死呢?”
开什么玩笑!
六叔要是死在他这个院子里,他父亲能直接过来给他院子砸了!
陈道不由抬头望向院子外面,他有点后悔跟六叔单独谈话了,在考虑要不要现在让自己父亲进来,给六叔情绪安抚一下。
“不是,很舒心,非常舒心。”
六叔面色如猪肝一般难看的沉默了许久后,才声音嘶哑的开口道:“近些日子里,我总做一个梦。”
“我梦见自己身穿金色盔甲,手持巨斧,在地面上奋力杀敌,那叫一个勇猛。”
“我看不清敌人的面貌,只能看见,最前方敌人大军深处有一柄高耸入云的战旗。”
“战旗是金黄色的,上面绣着一个猩红色殿庭,图案中殿庭下面有很多台阶。”
“那柄战旗,是敌人的战旗。”
“迎风飘舞着,发出阵阵幽鸣,让战场气氛显得萧杀了不少。”
“周围人的面貌,我一个都看不清。”
“但我能看见敌人大军中的旗帜的另一面绣着一个好像用毛笔写的黑体大字。”
“我想用力看清那个字,但每次都看不清。”
“但昨天梦里,我看清那扇战旗上的那个字了。”
“是个...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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