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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掌柜的是宋人,您可去过那大宋的汴京?”
不得不说这西羌的女子可真是妩媚极了,说起话是都会是眉眼上挑,红唇轻抿似是无意。
而顾千帆原本想要从这女子口中得到一些关于党项的秘密,正准备抓住进行严刑拷打,却没想到这西羌的女子主动与他说起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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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身皇城司向来是心狠手辣,即使女子生的再貌美下手的时候也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可如今却是成了甩不掉的累赘了,顾千帆没有去理会,他骨子里还是那个诗书传家的人,最是不喜这样的女子了,所以自然是不会回以好颜色的。
而马尹娜却是对这个宋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有时候能够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死亡的威胁,这种神秘感让她为之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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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一处党项宅邸之中,歌舞融融春意盎然,在主座上是一个年轻人玩世不恭的看着这极具党项特色的舞蹈。
这个年轻人正是李元昊,不过或许应该叫做赵元昊,因为李姓乃是前唐所赐,如今的赵姓乃是邻边的大宋所赐,不过他更喜欢拓跋氏这个姓氏。
身侧的是一个中年人笑眼盈盈,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正是他的舅舅卫幕天喜,也是当初私下与顾千帆见面的人。
此刻两个舅侄二人看起来哪里有间隙,卫幕天喜说着:“元昊,听说你抓住了一个回鹘的公主,喊出来让我也见一见!”
李元昊笑着说:“舅舅,父王赐了你那么多西羌美女你还不满足,还要抢我的战利品吗?”
卫幕天喜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举起酒盏说:“既然元昊舍不得,那舅舅也不强求!”
李元昊将身侧的一个貌美的女子推了下去,说着:“并非是小气,实在是那回鹘的女子野性未失趁着侍卫看管松懈之时跑了出去!”
刚刚还在李元昊身边服侍的女子,立刻妩媚的扑进了卫幕天喜的怀里。
两人都是各怀鬼胎如今李德明还在位,李元昊还没有到继位的时候,所以这底下的争斗都是暗地里进行的并没有摆到台面上。
这场宴会结束后,卫幕天喜出了门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收敛,紧接着脸上又浮现讥笑:“真是一个狼崽子,若是将来束手就擒也会死在你的手上!”
他是李元昊的亲舅舅,本还是在血缘上是最为亲近的人,可是卫幕天喜同样心怀野心觊觎着那个位置,不甘心世世代代都被拓跋氏压在底下。
他私下与吐蕃人还有回鹘人都有联络,不仅仅接触了宋人而已!
……
一个清丽端庄的女子,在一处宅邸之中缓缓走了出来,她的眼神之中带着怨毒之色,来到了一个青衫书生的身边说着:“夫君,我要为爹爹报仇,在爹爹生前曾经说过若是天下人有能够对付杨秉的,只有你石泉了!”
她正是齐牧的私生女也就是石泉的妻室,说来讽刺的是这个身份最为卑微的女子,却是对于齐牧之死最为耿耿于怀的人。
其他的子女都是碍于自己的利益,不愿意将事情深究以免波及自身。
石泉大笑,抬手指向前方说道:“当初冰翁还活着的时候便想要对付杨秉,如今他已经死了如何能够对付的了他!”
“他心里对于我的恨意,恐怕丝毫不弱于杨秉吧!”
若是没有他指派崔指挥进宫暗杀大宋官家,自己这个岳父依旧还能安稳的坐在那个位置,杨秉也不能以此来扳倒他。
女子性子柔弱,如今心里装着的是对杨秉的满腔恨意,对于自己夫君的这番话她并不懂,她只知道能够替父亲报仇的也只有面前的这个男人了。
石泉自恃聪明向来是瞧不起齐牧的,在他的心里自己这个岳父同样也是他手里的棋子,齐牧的倒台可以说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将杨秉视作一个值得认真对待的棋手,所以对于棋子的那番话方才觉得发笑,夜已经深了,他的眼睛却愈发明亮了。
当初他摆下了一局棋局,被对方入局且破局了他没有放弃,这比起他预料的更有意思了。
齐牧的死对于他而言乃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用报仇这个借口和理由实在是有些不自量力。
吩咐使女将妻子带了下去,显然往常的那个清丽端庄的女子精神状态并不好。
在环廊的黑暗处,一个身影走了出来说道:“主人,如今西夏党项人还有辽人都想要得到齐牧生前的密函!”
齐牧毕竟生前身为朝中重臣,身上自然有藏着关于大宋的一些秘密,而这些秘密也是他们所想要的。
虽然皇城司的人早已经对齐牧家中进行搜查过,可是这些人明白作为齐牧生前最为信任之人,石泉就像是身边的幕僚一样,自然知道一些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石泉摆了摆手发出一声冷笑说:“果真是好算计,告诉他们齐牧身上没有他们所想的东西!”
齐牧不过是御史台的人,并不是枢密院的所以自然不知道关于一些机密之事,如顾千帆还有其他的他国谍报信息都是传入枢密院的机速房,而身为御史中丞可以说是两个组织架构了。
那些机密事宜自然是无从知晓的,不过这些担任的都是文官,大宋不信任武人是刻进骨子里的。
虽然上一次杨秉破了他设的局这没有关系,他们仿佛是站立在对立处一样天然的对手。
他想要让大宋变得越来越乱,而对方想要安定,他非但不觉得杨秉碍事反而因为有一个值得对待的对手而开心。
那暗处的黑影又立刻退了下去,杨秉与顾千帆当初捣毁的不过是一个旧地而已!
就像是金蝉脱壳蜕下的旧壳,他聪明且自负恨不得将天下都视作一个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