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在城中的张浦突然收到手下的来报,正在睡梦之中的他被惊醒打开了门。
“报,严中弘夜里手持您的手令出城了!”
原来是前几日他为了让严中弘查桉所以交给他手令方便行事,没有想到竟然利用手令出城。
他略微思索就明白了他的企图,如今出城自然不是想要逃亡大宋,且不说一路会有多少阻碍,其人就是为了富贵方才投入西夏党项又怎么会重新回到伤心地。
那只有传信于远在甘州的李元昊了,他暗道此人果真是成大事之人,竟然连与他同甘共苦的妻子都可以舍弃。
他秘密出城会得罪于谁不言而喻,却将妻子留在城中自然也想好了舍弃的打算。
明白其中关键后,他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立刻吩咐道:“速速来人,快为我更衣我要去宫里!”
于是张浦早早的就让下人安排好了马车,换好了一身便服就立刻朝着宫里的方向赶去,唯恐迟则生变。
而远在宫里的李德明,突然身子痉挛疼痛了起来,在一旁侍候看护的卫幕双羊,关切的询问道:“大王,您怎么了?”
他瞪大了眼睛,口中呢喃着:“元昊,元昊!”
作为西夏的王,如今他心里唯一记挂着的就是自己远在甘州的儿子元昊,他终究无法撑过去满怀不甘的咽气了,他没有留下任何遗嘱这也将意味着西夏将迎来一场巨大的动荡。
而这个时候姗姗来迟的张浦,此刻正踉跄的跌倒在李德明的御榻前说着卫幕天喜想要谋反,可是此刻的李德明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而此刻作为皇后的卫幕双羊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此刻的她不知道是为了接下来的乱局而垂泪,还是为了已经病故的李德明而伤心。
一边是她的儿子元昊,另一边又是她的亲人,无论哪一边得利对她而言都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而这一切的确也如她所预想的那样,如今的卫幕天喜能够有如今也是暗中大宋和辽国的暗中资助,让卫幕的野心不断的膨胀让这个舅侄走到了刀兵相见的地步。
而张浦话还未说完,看到眼前的一切又如何不明白这一切,他也是绝望的瘫倒在地,终究还是迎来了这个时候。
李德明身死,即使这个时候的张浦去投靠卫幕天喜也不会得到重用,甚至有身死的危险,因为他作为李德明的旧臣,卫幕天喜根本对他无法放下戒心,这一点他如何不知晓?
而李德明的身死,自然是瞒不过宫里的人,这宫内都有卫幕天喜安插的眼线,这李德明刚刚咽气在府中的他就得到了消息。
此刻的身着甲胃,带着身边的亲随将整个王宫围得水泄不通,莫说一个人可以外出即使是一只老鼠都爬不出王宫。
他哈哈大笑道:“传我的命令,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随意进出,还有德明之死不可对外透露秘不发丧!”
身边的随从收到命令后,立刻退了下去前去执行。
而后他又是想到了什么,立刻说道:“以李德明的名义,给我召集各大家族的族长前来宫中觐见!”
如今的宫外已经彻底明了起来了,卫幕天喜则带着卫兵密谋着谋逆的计划,而他本人则在亲卫的护持下向李德明的寝宫走去。
此刻的张浦则是一副疯癫的模样,从殿内走了出来头上甚至扎着只有小孩才有的红头绳,刚刚走下台阶就被卫士击倒在地。
面对张浦的装疯卖傻,卫幕天喜只是命人将他押解下去并没有直接杀了他,他则是一步步向殿内走去。
他要亲眼看看李德明彻底咽气他方能放心,他的亲信此刻早已经将宫内彻底控制住,甚至城门看守的人都是他的亲信。
他走进殿中,原本看守在寝宫内的李德明亲信护卫如今早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他走到了宫里看到了身为他妹妹的卫幕双羊此刻依旧坐在那里啜泣。
显然她已经明白这宫里发生的一切,她见到自己哥哥赶来也是站起来控诉道:“哥哥你如今这是想要谋反吗?”
卫幕天喜说道:“妹妹你实在太过天真了,他拓跋氏不过是鲜卑后裔为何能够一直为党项的王,如今我卫幕天喜卫幕家的族长方才是西夏党项的天,拓跋氏已经是过去了!”
紧接着他看向躺着床榻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的李德明,笑着说:“如今西夏的王乃是我卫幕天喜!”
卫幕双羊看着这个已经陷入癫狂的哥哥,说道:“你不会如愿的!”
卫幕天喜道:“莫非你在将希望寄托在此物之上?”
说着他的手中拿着的正是铁券和御札,这两样物件无异于西夏的传国玉玺。
而这一切都有助于大宋的细作之功,原来卫幕双羊密谋将此信物交给了身边信任之人出城想要交给自己的亲儿子,可是这一切都被顾千帆在城中的密探看在眼里,将此人擒住交给了卫幕天喜。
大宋就是要扶持不该当王的人成为王,那么西夏就能一直陷入动乱之中,无论是大宋还是辽国都是他们所想看到的。
所以辽国才会派人封卫幕天喜为西平王,这便是有了外部的认可和承认,因为李德明同样有辽国和大宋的册封,这也是无形之中给卫幕天喜增强了合法性。
卫幕双羊看到铁券和御札竟然出现在了自己哥哥的手中,瞬间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了地上,也明白了自己的谋划都落空了。
卫幕天喜并没有在意自己妹妹做的这些小动作,他彻底稳住王位后无论是他的女儿还是他的妹妹都会给拓跋氏殉葬。
他的妹妹是李德明的皇后,他的女儿乃是李元昊的妻子也同样是未来的皇后,这些至亲之人都比不过那个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