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画面如走马灯一般闪烁，片刻后归于平静，晕眩感再次传来，眼前这方世界开始烟雨朦胧，空荡虚无。

黑影出现在陆玖的身边，双脚离地作漂浮状，扭曲的面部没有五官，只是发出沉闷的声响，“当虚无照入现实，一切皆为尘土。”

说完，黑影轻扫衣袖。

一轮圆月升空，微风吹拂。

“观照三千世界，不过尔尔，若能看透虚妄，无非时间，空间。”黑影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依旧是你，而我依旧是我，你说是吗？”

本来一开始觉得这黑影带着极致的恶意，随后一系列的变故，包括逼着自己做出选择，陆玖都觉得这黑影坏到了极点，你妹啊，又没招你又没惹你的，何故为难？

只是眼下这家伙说出了一大堆不明觉厉的话来，让陆玖也摸不准他到底是什么用意，只能随声附和，“或许吧。”

呵呵呵...

这回答很敷衍，至少陆玖是这么认为的。

“你说得对，或许吧，天衍之术五十，遁去其一，这就是天道给众生留下的一笔恩赐。”

“可是，可是...”陆玖皱着眉头不以为意地回道，“说什么赐福，天道那么牛，为啥会遁去其一呢？”

言下之意，天道虽然牛批，但也不是万能的。

呃...

黑影有些意外，偏了偏头看了看陆玖，五官逐渐凝实，居然是陆玖的模样。

靠！

对于黑影变幻成自己的模样，陆玖已经无力吐槽了，是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随意改变模样？

又或者说，咱很帅，谁都想着变成自己的样子？想到这里，他又开始有些小窃喜了。

“牛不牛，你说了不算。”

“那谁说了算？”

......

“我们假设一下。”陆玖突然想起小学时候做的数学练习册，练习册最下方每页都有一个小故事，有一个小故事很有意思。

“我们假设，天道很牛，牛到天际，那么他能创造出一个大石头吗？”

黑影陆玖突然来了兴致，顺着问道，“大石头？”

“对，一个大石头，很大很大的石头。”

“有多大？”

“大到天道也举不起来它。”

“如此说来，天道应该是能够的。”

“嘿嘿。”陆玖阴险一笑，等的就是你这句，“那你说，他能创造得出，却举不起来，你还能说他很牛吗？”

呃...黑影默然无语，忽的又暴跳如雷，“你认为天道会无聊到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随即便屈指一弹，陆玖睚眦欲裂，先前体内暂被压制的银针立刻蠢蠢欲动，不过片刻功夫浑身鲜血淋漓。

黑影陆玖满意地点点头，就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看了许久，发现这少年忍受钻心蚀骨之痛居然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只是狠狠地瞪着自己，果然心性了得，黑影陆玖哑然失笑，缓慢开口，“不要着急，后面的路还很长。”

陆玖依旧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家伙，恨不得跳将起来一剑斩了他的狗头。

黑影陆玖也不废话向前一步，双手如风，划出道道残影，光明的能量汇聚，月光逐渐被黑暗吞噬。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黑色身影还在向前，他每走一步，陆玖就觉得每一脚都踏在自己的心脏上。

随着黑影双手不断翻飞，光明澎湃，一朵莲花赫然形成。

莲花成，光明弥漫了整个世界，黑影单手托莲，更显诡异。

呼...

黑影一口浊气吐向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