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早就该习惯才对,可在由傅时衿再次提起这个话题时,她鼻头猛的浮上一阵酸意。
竟是眼眶一热,微红的眼角忍不住落下一滴眼泪,倒是衬得她惨白的脸色更恐怖了些。
她被傅时衿搀扶起身,惨白的眼瞳内还含着温热的眼泪。
虚弱的女人站起身,她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泛疼,一双手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攥着傅时衿的手腕,连声音都透着无力:
“小姑娘,你还是快走吧,少出现在他面前,这次你打了他,他一定会记在心里的。”
简而言之就是怕男人会找她的麻烦,怕傅时衿应付不了。
女人颤抖着身形,嗓音似乎带着后怕似的,“我丈夫他有靠山的,一个大人物一直给他撑腰,你再不跑的话,一定会有麻烦的。”
虽然女人并不知道那个大人物是谁,但他知道上次丈夫开车的时候失手把人撞到全身瘫痪,伤者的家属一直想报案,还一直向他们声讨,声称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但丈夫好像丝毫不害怕似的,每天该吃什么吃什么,就在她每天都为此忧心忡忡的时候,要声讨他们的病人家属竟然凭空消失。
她也是偶然间在丈夫喝醉时才知道,原来那两个家属已经被暗地里解决,仅仅是因为说了那些话。
这也是女人被家暴十几年却始终不敢反抗的主要原因。
傅时衿闻言,锋锐的柳眉缓缓蹙起,清冽低喃的声音撩人心弦,“那个为你丈夫撑腰的人是谁?你见过他吗?”
女人闻言蒙的一愣,似是想起什么恐怖的事一般,连连摇头,“我从来没见过,但听我丈夫说,好像是狱京的人。”
她也只依稀记得这么一个名字,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知。
傅时衿闻言轻笑一声,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就连字句的尾音也被她刻意拉长,“狱京啊,那你知道编号是多少吗?”
这句话好像触碰到女人的知识盲区似的,她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傅时衿敛了敛眉,她垂下的眸子,眸底的情绪意味不明,静寂的巷子内针落可闻,冗长的安静之后,傅时衿才出声说话,“我送你去医院吧。”
谁知道女人早就习惯了身上的多处伤口,她见状赶忙摆着手,声音透着惊惶不安,“养养就好了,那用得着废冤枉钱。”
傅时衿竟也没继续劝她,秋波潋滟的双眸只在她身上打量片刻,“那我送你回家?你丈夫还会继续打你的,不如我给你安排个地方住吧。”
女人受宠若惊,“这也太麻烦你了。”
傅时衿眼底闪过星星点点的碎光,她挑了挑绯红的眼尾,“不麻烦。”
女人欣然接受,在傅时衿的带领下来到一家小型公寓里,她转眸看向脸上有了些血色的女人,“你这段时间就先住在这里吧。”
见女人低着头沉默不语,她勾了勾唇,“那我就先走了,晚安。”
傅时衿转手欲走时,被身后的女人叫住,“傅小姐,那您住在哪?”
她似乎是觉得突兀,耳根子通红通红的,只一味的小声道:“我的意思是,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想找个时间特意上门感谢你。”
她这语气透着股莫名的执着。
傅时衿头也没回,昏暗的灯光下映照着她的倒影,一张精致完美的雪颜明明灭灭,“我就在隔壁的公寓,你拐个弯就能找到我,304号。”
女人神情松懈片刻,微不可察的呼出一口气,“等我登门拜访的时候,给您带点我最拿手的樱桃蛋糕吧。”
傅时衿闻言扬了扬唇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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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傅时衿回到公寓时,纤细的指节分明,瓷白的指尖触碰到笔记本电脑的表面上,眸色疏冷如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