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荏南父亲在生前入资的国安信托基金,是叶鸿英先生等人创立的,叶先生原来是北洋政府农商部顾问,在上海极有威信,自然会守信。”
众人没了理由,可又不肯撒手,便在那里耍泼,江庆之一脸淡漠任由他们吵,只是伸手将荏南的小脑袋往自己怀里按,盖住她的耳朵,不让她听到那些话。
等他们也嚷嚷累了,才继续说:“江先生在遗嘱上还写明了拿出一部分回馈乡里和族亲,我们家与荏南父亲同根同源,愿意加厚三分,但遗嘱也同样写明了如果在抚养权上有所纠缠,这笔钱便取消。”
他的镜片闪过光,“各位是想拿着这笔钱回乡好好经营,还是在这里就地找个律师与我家打官司,江某都无意见,反正结果对我们来说不会有任何区别,但对于各位来说有没有区别,就需要你们细细掂量了。”
此时他也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少年,可背挺得笔直,神情坚定,眼神能直看进人心里去,站在那里,便谁也不能忽略他。
亲戚们面面相觑,又悉悉索索商量了一阵,到底妥协了,江庆之丝毫不意外,客气地将众人送走回旅馆,留下荏南和他两个人。
他将荏南放下,自己蹲了下来和她平视。
“荏南,和我回家好吗?”
除了父亲去世的第一日,荏南之后都没有哭过,她太小,还不理解为什么前几天还在让她骑大马,带她去游乐场的阿爹怎么就突然死了,怎么就“再也回不来了”,她怎么就成了“没爹没妈的孩子了”。
这些话她都听不明白,所以只抱着自己的熊宝宝,什么都不听。
可不知道为什么,庆之哥哥明明没有哄她,也没有骂她,可眼泪就是止不住,连鼻涕也流了出来。
江庆之叹了口气,掏出手帕擦她的眼泪,然后放在鼻子上,哄她说:“用劲。”
荏南哼哼地出着气,江庆之替她擦干净后,将她小小的身子抱进怀里。
“以后我就是你的大哥,你就是我们家里的囡囡。”
国安信托公司成立于民国17年(1928年)6月,为叶鸿英、诸广成、王子崧、叶荫三、徐涤生、汪国璇、张云樵、沈锡荣等所发起。同期大概有十几家信托公司先后成立,其后因为“信交风潮”而大量倒闭,1928年后随着民族资本主义的发展而复兴。